裴烬先下车,转身伸出大掌想要搀扶云莺,云莺却自个跳了下来,让他的手落了个空,扫了她一眼,也只能收回手负于后背,嗓音有些冷,“走吧。”
云莺躲在帷帽下的漂亮双眸无辜的眨了眨,方才秦王是想扶她吗?
可这于礼不合,她是侍女,怎么能让秦王扶呢?
谨守本分才是保命的上上策。
云莺跟在秦王身后,这里从前是个香火挺旺的道观,但这两年逐渐破败了,如今已人迹罕至,不知秦王来这所为何事。
她掀起帷帽一角,发觉不远处有许多桃树,桃花开的正艳,粉嫩嫩的一片将山坡都染成了桃红色。
裴烬也发觉了,本想问问她要不要,去给她折一些,可想到方才她对他那样疏离,自个还在生气,索性就当没瞧见,径直往道观去。
云莺收回视线,连忙跟上。
走进道观,十分萧索破败,一地都是枯枝落叶,毫无春日的景象,还有几尊泥塑雕像倒在院子里,无人打扫。
两人正往里走,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提着一个竹篾篮子出来,看见秦王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不去,你快些离开。”
云莺觉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绥源神医,今日我来并非是想请老先生出山,这是拙荆,略通医术,想向老先生请教。”
秦王这话让云莺大惊失色,拙荆……是在说她吗?
还不等云莺反应,裴烬拉了她一把,她忙把帷帽取下,垂眸屈膝行礼,“见过老先生。”
绥源本不耐烦搭理这两人,谁知一眼扫到云莺,眯了眯眼,“桃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