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朗挑眉,“这么为我考虑?”
季暖双手捧着他一只大掌,玩弄着上面的戒指,“别人都说我老公好,我也想别人说你老婆好。”
傅斯朗喜欢她的这番话。
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说道:“要是想知道,下周家属聚会和我一块去。”
季暖偏身疑惑问他:“家属聚会?这是什么?”
傅斯朗解释道:“每年都会有一次聚餐,今年比往年早了一个月,就是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带家属一起吃个饭。”
干外交常年在外面奔波,离不开家属的支持,所以部门也很重视对家属的人情关怀,聚餐时不忘让有家属的带上家属。
季暖紧张又有些担心,“我们一起吗?”
傅斯朗:“嗯。”
“傅太太愿意吗?”
季暖点头,“当然愿意啊!”
总被大家好奇在小区装偶遇多不好,不如大大方方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大家的注视。
“对了。”季暖说起婚宴的事情:“年底你忙,乔迁宴就不办了,打算婚宴的时候一起请他们。”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说抽空办一次乔迁宴完全没问题,但每次傅斯朗一出差就走一周或者半个月,浑身疲惫到家,不想再让人情世故占去他的休息时间,不如往后挪一挪。
傅斯朗:“听你的。”
季暖勾着他脖子,晃着双腿吐槽道:“昨天秘书给我看了场地的图,我感觉每个都很好,又感觉每个都不太行。”
“还有请帖,样式也难选,秘书还问我喜糖和伴手礼想要什么样式的。”
“我看着觉得比写科研论文还难!”
听秘书说还是亲自傅斯朗选过一轮的。
“办婚宴……好难啊。”季暖垂头丧气靠着他肩膀,蹭了蹭。
受下她无声的撒娇,他安慰说:“你选你喜欢的就好,要是不行就让策划团队重新做。”
季暖摇头:“不行,还是要好好做的。”
考虑到傅斯朗的身份,婚宴不能过于铺张浪费,正好符合她从简的想法。
“大嫂知道我们筹备婚宴的事情,主动要和我一块参考,我打算找时间和她一块看。”季暖说到这,又活力满满握拳说:“一定能办好!”
傅斯朗把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别过她的碎发,季暖望向他,跌入清晰可见的清潭中。
她红着脸说:“干嘛这个眼神看我。”
幽深得能把人吞噬。
若不是氛围不对,她可能就要跑了,老男人心思多着呢。
傅斯朗笑笑,轻轻摇头:“没。”
“就觉得我们小孩变了许多。”
话多了,更放得开了。
季暖当他夸自己,嫣然一笑:“变了不好吗?”
傅斯朗:“好,继续保持。”
他喜欢这样的季暖。
季暖从他怀里出来,让他去做菜,丢下一句我先去写签名就跑了。
她也知道自己变了许多,这都是因为傅斯朗。
不想再压抑和扭捏着,就开开心心地享受和他的婚姻,过好每一天才是不辜负他对自己的偏爱。
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想别人提到傅斯朗的妻子,会说是个很不错的人。
-
家属聚餐当天,季暖一大早起来选要穿的衣服,傅斯朗处理完工作,她还在衣帽间里踌躇。
他站在门边,看着穿着长款家居长裙的女人在几个柜子前走来走出,头发还没打理过,还是昨晚睡乱的样子,好看的小脸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似乎准备要全副武装上战场。
没有出声打扰她,就看她拿出一套衣服在镜子前比划一下,然后叹气说声不行,接着去找下一套。
终于在她放下第四套裙子,注意到了他。
季暖惊讶转身:“你怎么来了不出声啊!吓死人。”
京都已经进入深秋,屋内的冷气早已关掉,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卫衣和黑色休闲裤,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办公用的防蓝光金边丝眼镜还挂在脸上,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黑黝的双眸里含着纵容的笑意。
放荡的气质因为一副眼镜变得儒雅许多,宛如风度翩翩的留洋公子。
傅斯朗问她:“选好了?”
季暖讪讪放下手里的裙子,“没,你们聚餐有要求吗?”
傅斯朗:“吃饱喝足,玩得开心。”
季暖纠正:“我说衣着。”
谁问他其他的。
傅斯朗不是很在意,说:“随意一些就好,不用太有压力。”
季暖切声说:“大嫂说得对,你们男人选衣服不靠谱!”
傅斯朗蹙眉,姜析和她说什么了?
最近季暖和姜析妯娌间感情不错,除了常在朋友圈互动,还常聊天,有时候半夜一点还捧着手机和姜析发消息。
“大嫂说的是我哥。”傅斯朗撇清关系。
季暖斜他一眼,“你们不是亲兄弟?”
意思是,你们说到底还是一类人。
傅斯朗感觉风评被害,为了证明他不是随口说说,走到她身边和她认真挑起来。
在季暖的各方面考虑下,选了一套月牙白的棉麻布料的内搭裙子,不会太惹眼,适合正式场合。
傅斯朗拿到帮她选外套的权力,挑了一件复古红的风衣。
季暖拧眉委婉拒绝:“不——适合我吧。”
外套是搬入公寓时他给她添置的,不是她自己买的。
傅斯朗:“说好我选什么,你穿什么的。”
季暖有轻微的选择困难症,所以刚才和他说,选什么她就穿什么。
做出承诺的季暖只能接过衣服,想着到室内都会脱掉,问题不大。
选完衣服,季暖继续忙签名,年底就要预售了,她需要赶工。
出发前,季暖替傅斯朗选了一条灰色的领带,他对红色还有执着,问她:“灰色很好看?”
季暖:“我喜欢你戴灰色的领带。”
有几分书卷的气息,像足了斯文人。
傅斯朗听到“喜欢”两个字,微笑道:“那就灰色。”
季暖让他坐在床边,替他系上。
她垂眉的模样温顺乖巧,激起了傅斯朗作怪的心,伸手环住她腰身,往自己怀里拽,力度没收住,两人一块倒进被子里。
季暖刚要爬起来,他扣着她身子换了位置。
“你别乱来,衬衫才刚熨平。”季暖用掌心去抚平肩膀上细微的折痕。
傅斯朗盯着她花瓣唇,指腹要抹过,季暖张嘴威胁:“乱动手我就咬你。”
傅斯朗懒懒掀起眼皮,凑近她:“试试?”
说完,他捏住她下巴,拇指伸到她嘴里,钳制住她,不让她反抗。
这个动作过于色.气,季暖脸爆红,他没少在床上这样做,但也是在做那档子事时才会做,现在大白天,还要出门聚餐,擦枪走火怎么办。
他偏头去吻她耳后的纹身,低声说:“头发不要绑上去了。”
“你不亲就好了。”季暖蹬着脚,要往后逃。
傅斯朗痞笑说:“是前天的还没消。”
季暖气呼呼躲开,“起来起来,别碰我!”
烦死这个男人了,就会调戏她。
两人闹了大半个小时才出门。
时间还早,聚餐的酒店离小区很近,他们打算散步过去。
季暖难得穿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傅斯朗身边感觉自己高了一个头,不用踮脚下巴就能碰到他肩膀,走出小区这段路一直和他比高矮。
她玩笑说:“下次我穿二十厘米的高跟鞋,是不是就高过你了?”
傅斯朗被逗笑:“二十厘米怎么走?”
确实走不了,季暖摇着他袖子说:“没情调。”
前面路口红灯,要等上两分钟,傅斯朗单手把她抱起来放到阶梯上,季暖瞬间比他高出一个头。
“这下可以了?”傅斯朗满足她的胜负欲。
季暖站得不稳,晃了几下,抱紧他脖子嚷嚷:“抱我下去!”
高跟鞋的高度穿得不习惯,走路怕摔倒,站在这么高的阶梯上,她腿肚子一阵发虚。
等他抱着她下来,踩在走道的石砖上,缝隙卡住她后跟,她不得不搂着傅斯朗,抱怨了句:“早知道我穿平跟了,一点都不舒服。”
他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微微低头刚好和她视线平齐,温声哄道:“马上就到会场了,要走不动我背你。”
季暖被哄得心花怒放,不客气说:“那说好了,今晚背我回来!”
傅斯朗宠溺笑说:“好。”
跳到绿灯,两人牵着手顺着人流过马路。
虽然他们走在其中和许多平凡的夫妻一样,但是他们穿着过于正式,加上颜值都很高,惹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季暖催着傅斯朗快点走,再待一会,怕会被围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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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订好的酒店,傅斯朗到前台登记,季暖站在大厅内环顾整个会场的布置。
可能因为是国家部门办的聚餐,装潢不是那种浮夸风,简约中透着几分憨厚,特别是门口拉起的横幅【欢迎外交部各位家属的到来!】十分的接地气。
季暖读完这句话,忍不住笑了笑,他问她:“笑什么?”
“就觉得……怎么说……”季暖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
他抬眼瞧了横幅,唇角翘了翘:“领导他们也是图个喜庆。”
傅斯朗从前台领的这份伴手礼也很接地气,是一袋糖果和超市福利卡,
季暖环着他胳膊同他走去定好的宴会厅,说道:“外人一听你们部门的名字都觉得是个大佬云集,品格高尚的单位,谁能想到你们的作风……很老干部。”
有种独特的韵味在里面。
像一种传承,深远的底蕴才弄得出这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