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生来可以喜爱或者说习惯于站在舞台与灯光之下,背负上重担的。很多时候逃避只是因为受够了不得不做的事情带来的压力,或者说去逃避获得“不得不做的事”这个概念。
与刚刚接触这位奇怪的先生的观念不同,现在的夏油小红由衷地认为这样伟岸的人可以很好地教导好哥哥的。
她看着迎着光、肩膀上洒上一层耀眼的余辉金粉、身姿修长的二人,迟疑地提起了手里的包裹,当手上传来握着什么属于自己的、熟悉的触感时,她心中升起一种宽慰的温馨体感。
“那我就先回去了,夜蛾老师,五条前辈,哥哥。”她缓慢地朝那个充满着日常味道、充斥着平淡无趣、象征着普通人的光亮走去,今日一直愁眉不展的脸色在此刻却展示出一些清丽又忧郁的姝色。
“不用送我,哥哥。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她看向眼神仍旧残留了一些淡漠,神色复杂的夏油杰,很是乖巧地低着眉,拿起了一个刚刚夜蛾正道递给她的小兔子手机挂链,像孩子炫耀心爱的物品一般小声道:
“我会去乘坐巴士的,夜蛾老师刚刚跟我说,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只要按下这个小小的玩偶装置就可以,就算我没来得及按下,当我受到了实质性的来自于咒力组成的伤害,它也会预警的。”
“我觉得……哥哥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接受我身上发生的怪事。”
“其实呢,我之前总认为哥哥好像最近都变得不对劲了,感觉有更多的忧虑在,但我觉得比以前好一点。”她说到这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恍惚间觉得自己撒娇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幼稚了呢,这样想着,少女道:
“因为哥哥会说出来了,感觉就像有了新的压力释放口,不像以前那样朦胧到我看不清了,虽然今后会新增更多压力的来源吧,毕竟保护世界普通人什么的……唔,虽然我听不太懂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原理……哥哥跟我说这件事也让我觉得距离拉近了很多,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
“但……总而言之,哥哥是个厉害的人,真是太好了。”少女偏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久久蹙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时衬得她柔软的微笑更加令人怜爱,好像在这个什么都展露出来的、甚至无论是悲伤还是欢乐都能够小心翼翼地溢出的少女面前,这样的微笑是比珍珠和宝石还要弥足珍贵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