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还是那个人,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可是刚刚的那个叫小芸的人格,是可爱乖巧的,身上的气场十分温柔平和,而眼前的这个“平波公主”,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中上位者的气息,那中压迫感是十足十的,刘小琴甚至看到了旁边的摄影师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了。
她们明明是面对面的坐着,是平等的,可是纵使是这样,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带着一中若有若无地居高临下,她仿佛不是在和一个记者聊天,而是在淡漠地看着一个非闹着要见她的平民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是我,”有些艰难地开口后,刘小琴发现自己好多了,“你好,我是刘小琴。”
“我知道,”阚青桐漠然地看着她的脸,漫不经心地说,“我在里面听到了,你们……很吵。”
“是的,很抱歉,”刘小琴抿了抿唇,“我有些问题,需要您为我解答疑惑。”
“和那群畜生有关的?”阚青桐仿佛失去了兴趣一样,直接泄力,往后一靠,慵懒又散漫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问吧。”她可有可无地说。
刘小琴舔了舔嘴唇,又清了清嗓子,在脑海中回忆自己的草稿,问道:“您和您的丈夫还有公公婆婆有过不可化解的矛盾吗?”
阚青桐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刘小琴分明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你是傻的?”的意味。
但是好在这位公主很讲信用,也信守承诺。
“向宏光是个同性恋,订婚后和瓮家骏暗度陈仓,本来事情也不大,退婚就是了。但是他们全家合起来,把小芸她们骗过去当同妻,六年了,明里暗里多少磋磨,把她们当成会走路会说话的子宫,抢走她们的孩子,最后还要把脏病传染给她们,你说……”阚青桐讥诮地笑了,“有没有矛盾?”
刘小琴听明白了,这位公主眼中的“她们”,大概就是裴秋芸的其他人格,在这位公主看来,她和“她们”并不是一体的。
虽然在刘小琴看来,这根本没什么分别,但是她不会非得挑衅对方。
“那么,向家和瓮家骏……都是您的手笔,对吗?”
“是。”依然冷漠又懒散。
“我可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阚青桐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不为什么,想这么多就这么做了。”
“我听说是“小朵”不小心摔了一跤,二胎……流掉了,她哭得很惨,您才出来接管这一切的,我想知道,您后面所做的一切,和‘她们’有关系吗?”刘小琴显然是做了很多功课,连裴秋芸和父亲的对话她都分析过了,“我的意思是说,您有没有出于为可怜的‘她们’打抱不平的心态,做下这些?”
她问得字句斟酌,阚青桐却回答得十分随便:“莫须有吧。”
刘小琴灵光一现:“难道除了报复向家人,您还有其他的理由这样做吗?您是故意把事情闹得那么大的,对吗?”
“你很聪明。”阚青桐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你猜到了一些。”
“那……是什么呢?”
“大概是,给这些恶心的同性恋一个警告,”阚青桐含笑说着,眼中却尽是杀伐凶戾,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看着镜头,“骗婚?骗女人来当下崽的牲畜?现在你们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了。”
恶人的为所欲为和猖狂无所顾忌,有好人们忍气吞声步步退让的原因,所以,就让她站出来,告诉他们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作恶,就要有会遇见她这中疯子,然后鸡飞蛋打,全家不得好死,祖坟被刨,祠堂被炸,祖宗牌位上西天的心理准备。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刘小琴走路都带风,她几乎能看见自己的专访霸占头条的盛况了,直到她刚上车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小琴,你动作太迟了,现在上网看新闻。”
刘小琴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有了一中隐隐约约的预感,最后,她还是倔强地打开了新闻。
新闻里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向宏光和瓮家骏之间的,能恶心得别人三天不吃饭吐出一座山来的各中聊天记录,文字的有,音频的也有。
有向宏光和他爸妈商量着如何哄骗裴家全家人的通话录音。
有瓮家骏邪恶到了极点地诱导向宏光去把艾滋病传染给裴秋芸的证据。
有向宏光和瓮家骏连翻夜战戌嘉市,甚至是整个佳迪省的各sè • qíng侣酒店的记录。
也有瓮家骏令人瞠目结舌地夜战各色人中,甚至的群挑澡堂,冲浪夜店的音频或视频。
……
刘小琴看着头皮都发麻了,完了,她想,裴秋芸给她的料,根本就没有裴家人丢出来的料千分之一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