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江行远从袖中掏出半块青铜鱼符,双手奉上。
江去风接过鱼符,脸上写尽得意。等了这么多年,他这回终于要叫皇帝知道,派他去北边,究竟是多大的错误。
区区一个鸿胪寺卿黎崇明,也想困住……等等,江去风将自己手中的鱼符翻来覆去检查,终于察觉到,这手中的鱼符,似乎不太对劲。
“不对,鱼嘴这里不对。”江去风缓缓睁大瞳孔,“行远,这鱼符不对!”
江行远的脸色也随他父王的话越变越震惊,“怎么可能不对,父王,这就是我从你说的暗格里找到的啊!”
“不对,不对……”这鱼符是当年江去风自己亲眼看着它铸造完成的,他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他打开藏在书柜后头的暗格,仔细翻找,一身盔甲抖得震天响,却也没能找出那块真正的鱼符。
他后知后觉,想起太子也曾“丢失”的金印。
“小兔崽子,在这玩我!”他恨恨将鱼符砸在脚底,“行远,把府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王府里出了内奸,鱼符,被人盗了。”
可想而知,这是怎样咬牙切齿的一番话。
江行远惶惶不安,“可是父王,黎大人已经在城门口等您,万一时辰到了,他见不到您……”
“我还要怕他黎崇明吗?”江去风怒而拍桌,“快去!”
江行远只得照办。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怀王府里上到王爷世子,下到丫鬟奴仆,除了郡主江凝光和她刚出生的女儿,就全都整整齐齐,站在了厅前的空地上。
百来号的人,愣是将空地排的一点缝隙都没有,管家夫妇遵照江去风的吩咐,一人搜男身,一人搜女身,而江去风剩下的几个心腹,则负责将王府的每间屋子都检查过去。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王府里没人搜出异样,气得江去风将辫子扬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厮身上。
“府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没有搜过的吗?”他问为首的那个死士。
死士低头:“除了王爷您和王妃的屋子,就只剩郡主和郡马的院子还没有搜过。”
江凝光生了孩子没多久,现在还处在需要休养的阶段,不喜欢听到吵闹声,也不喜欢太多人,江去风想了想,披着盔甲向那院子走去:“凝光的院子,本王自己去搜。”
可是刚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郡马今日回府了吗?”
管家说:“尚未。”
江去风眼神幽暗:“把他喊回来。”
“是。”
可是直到江去风搜完江凝光的院子,他口中的郡马,也还没有回来。
倒是江照翊,步履轻快地走进怀王府,看到乌泱泱上百的下人站在空地上的时候,嘴角扬起讥讽的笑,“黎大人已经在城门口恭候多时,皇叔再不出发,天可就要黑了。”
“父皇说,皇叔今日若是出不了京城,崔家的事,可就得另说了。”
“江照翊你别欺人太甚!”江行远上前一步,欲将他拦在原地。
江照翊笑:“皇叔离京,孤感念一家亲情,亲自过来送送他,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是你们故意的。”江行远也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但他就是敢笃定,他们家如今的局面,肯定跟江照翊脱不了干系。
江照翊却不认账:“如果你说孤是有意要来送送皇叔的,那的确是,毕竟叔侄一场,孤怎么会舍得他轻易离京。”
“你——”
“够了,行远。”江去风抬手,旋即攥成拳头,“送本王出京。”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