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沈兰珏如春风般入殿。
沈兰亭从主位上起身,拘谨地叫:“大皇兄。”颇是疏离。
沈兰珏亦知自己突然上门叨扰很是冒昧,很不好意思地开口:“皇妹,此番前来,多有打扰。”
沈兰亭听他这么一说,深以为他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与之亲近了些道:“皇兄请坐,今日来所为何事?”
沈兰珏顺势坐下,早在来时路上便已经在心中练习无数次的话此时却很难说出口。思及周寅,他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我听说周女郎有疾,不知她如今可还好?”
“阿寅?”沈兰亭大吃一惊,旋即改口,“皇兄为周女郎而来?”
阿寅。
沈兰珏在心中轻念,答沈兰亭:“是,我与周女郎是朋友。知她染疾,多日未见,才来一问。”他与周女郎见面第二日便知道她的姓名底细,还是头一次听人叫她阿寅。
沈兰亭不知还有这一回事,心里酸溜溜的,张口便道:“阿寅从未曾与我说过有大皇兄这么个朋友。”
沈兰珏感到她语气古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古怪,温和地同她道:“我只是与周女郎共同在躬行楼中学习过几次。”
沈兰亭了然,矜持地笑:“哦哦,那也只是普通朋友,怪不得……”言下之意又是
沈兰珏越听越感到不太对劲,还要附和:“而且我骗了她。”
沈兰亭顿时来劲:“怎么回事?”
沈兰珏错愕地看向她,似乎不明白皇妹怎么突然兴奋。
沈兰亭稍稍收敛,笑得艳若桃李:“大皇兄,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沈兰珏不能与王雎商议后全靠自己摸索,如今有人愿意为他出谋划策,他十分欢迎。且他想皇妹同样是女子,看来又与周女郎关系甚好,也能参谋一二。
于是他很乐意开口,说起自己一开始以伴读身份欺骗周寅的事。
沈兰亭瞧了两日话本,很快明白过来大皇兄的意思。他哪里是将阿寅当作朋友,他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子殿下还在说着,沈兰亭却已经纠结起来。三皇兄先同她说明对阿寅的心意,虽然她再问三皇兄又说不是那回事,但她看着就是嘴硬,分明不是那么回事。然而如今大皇兄对阿寅也有情意,还要她来出主意,她便有些纠结要不要帮这个忙。
照理说是先来后到,她既然帮了三皇兄,帮大皇兄好像不太好。但她又答应了要帮大皇兄出主意。
沈兰亭虽不是当事人,却已经替周寅摇摆不定起来,深感这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