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在他的再三追问之下实在无法,被他缠得有些烦了才令他附耳过来羞怯地说出真相。
崔骜听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他下意识垂眼去看周寅的裙子,其上已经有血迹晕染开来。
他慌不择路不知所措,还是在系统的指引下才面红耳赤地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为她挡住,然后将人打横抱离,又叫了丫鬟了帮她梳洗整理,从房中走出时他还是很晕头转向的。
羞窘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他自己都不由感叹世上怎么能有他这样蠢笨不堪的人,再联想到自己方才追问不休,整个人羞愤欲死罢了。
正是全心全意的羞愤将他犯病时的“疯”全部取代,他竟然诡异地见血之后神智清明。虽然头脑发胀面庞发热的后遗症在作祟,但显然这不是因为发疯。
他这次竟然没有犯病,因为心意都放在周寅身上,忘犯病了。
正因此事,他深感自己与周寅的关系更进一步。他知道了她的脆弱,同时她也治好了他的病。
但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在周寅身上,所有的意外都是她精心安排后的结果。
今日并不是她的小日子。
至于崔骜会到边关去,一是皇上向他私下承诺过待他回来便为他指婚,第二点则是周寅曾说过他这样的好武艺在宫中可惜了,该到战场上去扬大雍国威。
便是为了她这句话,崔骜心甘情愿地放弃这些年在她身边攻略的机会,毅然决然地往边关去。
而他下定决心答应皇上后向周寅说明此事,周寅却又轻蹙眉头像是很舍不得他离去又不得不与他分别的样子。
见周寅这副模样,崔骜立刻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然而他已经上报天听,后悔也迟了,无论如何都要启程前往边关。
又成了周寅安抚他,保证无论他要去边关多久,她都会保持与他每月一次的书信往来,崔骜这才被勉强安抚下来。
临别之时,他虽未明说,却让她等他凯旋。
待他凯旋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时。
崔骜重回战场,亦是要直面过去每一场血淋淋的梦境。他一开始并不适应这样的日子,每夜都要握着临别前周寅赠他的香囊才能入睡。他的武艺没有白练,身体也的确是遗传了崔家的身体素质,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崭露头角。
而周寅也不曾忘记他,每月书信不断,准时送达。二人感情并没有因距离而变得淡薄,反倒因为思念更绵长了。不过与其说是二人之间的感情,不如说是崔骜单方面对周寅如此更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