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庄愈的话,知府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庄愈会直接把这件事摊开来说。
他强装淡定地说道:“侯爷,您这话从何说起,下官不明白。”
“不明白?”庄愈笑着说道:“别装了,那些人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知府大人。”
知府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侯爷,您明察啊,下官哪里有这个胆量去做谋害侯爷的事情呢?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下官啊!”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别人雇佣而来杀我的,然后泼脏水到你头上?”庄愈问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侯爷您如此聪慧,自然能够想到这一点。”知府点头如捣蒜地说道。
“可是,就算证词能够有假,但是有些证据是做不了假的吧。”庄愈转过头,对老大使了个眼色。
老大心领神会地走上前来,拿出一箱银子,摆在知府面前。
“这是……?”知府疑惑地看着庄愈问道。
“这就是那些贼人供出来的赃物,他们交代了,就是你拿着这些银子去找他们,让他们在昨晚暗杀我。”庄愈慢条斯理地说道。
“侯爷!这些银子并不能说明什么啊,下官冤枉!定是有人在陷害下官!”知府声泪俱下地说道。
看着知府声色俱佳的表演,庄愈笑了,他蹲下.身,拿出一块银锭,放到知府的面前说道:“知府大人,你再仔细看看,这些银子有什么不同?”
“什么?”知府愣了,他仔细看着庄愈面前的银子,不明白庄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知府大人对于这些银子上面的官印不熟悉吗?”庄愈把手里的银锭转了个儿递给知府看。
“什么?不可能!”知府不敢置信地抢过庄愈手里的银锭子,可银锭上的官印做不了假,这是只有官家才能拿到的银子,和普通的银锭子不一样!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知府的话说到一半,就忙不迭的止住了。
“你明明给的是普通银子,为什么会变成有官印的银锭,对吧?”庄愈笑着问道。
知府不说话,庄愈说的正是他心里不解的。能做到知府这个位置他也不是傻子,如果这些暗杀的人身份被发现了,从他们那里搜到带有官印的银锭,自己与这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所以知府特意寻了那些普通的银子拿去买凶。
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些他雇佣来的杀手也不是傻子,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刺杀的究竟是谁,但是就凭庄愈是住在知府别院里的人,就知道他来头绝对不小。
一旦这次任务成功后,知府想要卸磨杀驴,同时shā • rén灭口的话,他们的小命可就岌岌可危了。因此他们在和知府交易的时候,故意调换了知府那里送来的银子。
要知道江湖之大,什么能人异士都有。而这些杀手中就有这样一个被称为“妙手空空”的盗贼,这个盗贼最为厉害之处就是开锁,无论多么复杂的锁经过他的手都会轻松被打开。
因此在交易的时候,这个盗贼潜入了知府的私库,把原先说好的银子给掉包了。而知府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在庄愈拿出银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感觉一头雾水。
如今,印有官印的银锭摆在他面前,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要知道,官银和普通的银子可不一样,官银的流通可都是有迹可循的,查一下就知道这笔银子究竟出在哪里。
知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当初最为瞧不起的那些杀手反手摆了一道。他也确实抱有过shā • rén灭口的心理,毕竟庄愈这个侯爷如果死在巳城,他作为知府,必定是要逮捕凶手的,这些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可如今,当庄愈把这些官银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下,知府再也撑不住了,他瘫倒在地。想到得罪了庄愈会有什么下场,他的精神就崩溃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恶臭,仔细一看,原来是知府被吓得失禁了。见此,庄愈也懒得多说什么了,挥挥手,庄家军就把知府给拖了下去,等到赈灾结束后再处理。
庄家军对待知府自然不会客气了。
敢杀他们的少主,这个知府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他们不会让他好过的!
等到把知府拖下去后,庄愈带着宇文烈朝着城外走去。处置了知府只是顺便的,他们没有忘记这次来巳城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赈灾。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点蹊跷,为什么我们刚到巳城,这个知府就会派人杀你,看起来是早有图谋的样子。”宇文烈皱眉道。
庄愈欣慰地看着宇文烈,自家这个蠢儿子总算不是一无是处了,他学会动脑了,要不是时机和场合不对,他高低得买两串鞭炮放一下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