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哦了一声,心想早上世子出去的时候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像受了伤还生着病的模样呀!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世子应该是。”
大月抿唇笑了起来。
池虞:“……”
等等。
“什么叫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呀?”池虞窘迫极了,转身拉住大月的手佯装要挠她的痒,“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大月连忙躲着求饶,直呼饶命,但是口里还是不肯松口,直言不讳道:“小姐看世子的眼神,奴婢瞧了都要脸红了……”
“你还乱说!”池虞干脆起身追着闹她。
头发还乱糟糟散着,活像个女鬼一样。
大月笑着躲开。
小黄狗就在她们脚边欢快地穿梭,响亮的叫了几声。
霍惊弦进来时,都有些愣神。
他都习惯了这帐子里常年冷冷清清的,此时人声犬吠好不热闹倒是让他有一种家的错觉。
一个身影恰好经过,他眼明手快就给提起。
池虞吓了一跳。
“世、世子……”
霍惊弦把她放下,顺手还抚平她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发丝,声音含笑,“才醒?”
他对昨夜抢被子一事,一概不知。
池虞憋着气,可是看着一身整齐,手持军簿,显然早已起床并切矜矜业业处理军务的霍惊弦,又有些羞愧。
“醒了有一会了。”她含糊解释,又抬起眼疑惑问道:“你找我是有事吗?”
霍惊弦点了一下头,“等会还要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带她去的地方在乾北营的西北角,那儿紧挨着杂物库,平时池虞也不会逛到这里。
只是偶尔扫到几眼,印象不深。
此时这里新立起几个帐子,门口都有好几个守卫,霍惊弦带她进了其中一个。
帐子里也没有备火盆,温度与外面也相差无几,唯一有差的就是没有北风呼呼。
帐子里立着一根木杆,足有一抱之粗,上面捆着一个绒帽皮衣的人,正是他们昨日带回来的北狄人之一。
冯铮盘着手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只不过池虞一句话都听不懂。
“冯铮居然会北狄语?”
“常年和北狄人打交道,多少会一点。”霍惊弦把她牵到其中一张椅子旁,让她坐下。
池虞抱着手炉乖乖巧巧坐好。
冯铮对旁边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士兵顿时拿了对耳塞堵住那人的耳朵。
他就回转身过来,先对霍惊弦抱拳,又跟池虞问好。
池虞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二人,“是问出了什么吗?”
冯铮瞧了一眼霍惊弦,却先开口问她道:“世子妃还能记得,一起被抓的流民之中是否见过一个没有头发的人?”
“没头发?”池虞皱眉想了一想,“没有见过,这么冷得天若一个光头肯定很引入注意才是。”
“世子妃所言极是。”他点了点头,又看向霍惊弦,“北狄人狡诈,说不定是故意混淆视听,扰乱我们追查。”
霍惊弦却摇摇头,“不,恰恰相反,他们这些人不见得有这么多心思和骨气,只能说明藏匿其中的那人,才是他们之中最狡诈可怕。”
“你们在说什么呀?”池虞听得一头雾水,伸手拉了拉霍惊弦的袖子。
霍惊弦反握着她的小手,“你看看这个北狄人,可否有点印象?是从沙城一块出来的吗?”
池虞歪过头,打量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从他乱卷的头发丝到他深目勾鼻,这个北狄人比起昨日抓她的那些模样长得都要端正,若说熟悉又觉得印象不深,可是要说没见过但又仿佛在哪里见过。
突然,池虞睁大眼,激动道:”我想起来了!这人长得好像当初五皇子画像上的。”
“是在燕都,曾经和康叙见面的那个异族人!”
“兵部尚书,康家?”冯铮也吃了一惊。
池虞点头,“你可以叫五皇子来看,他曾经还说过此人身型和世子相仿。”
霍惊弦与冯铮对望一眼,本以为这事是从沙城起的,没想到却延展到千里之外的燕都。
这个人的口供明显与其他北狄人不同,他们曾怀疑此人是在沙城策动暴.乱的罪魁祸首。
可是照池虞这么一说——此事就更加复杂了。
“看来,是需要去请五殿下过来一趟了。”
如果牵扯到了燕都、牵扯到了兵部,这件事必然不简单。
霍惊弦和冯铮都走到了一旁,池虞就趁机多看了那人几眼。
没想到那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转眸看了过来,一看之下脸上忽然露出惊诧的神情,似乎看见了让他费解的事。
池虞蹙了蹙眉头,首先撇开视线。
对于北狄人,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一夜过去了,无事发生。(别打我,让我先跑99步!)
PS:昨天我有提示,但是没人猜到,不慌,因为只有霍世子才知道。(嘿嘿,小脸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