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高铁站还挺早的,感谢上帝今天没堵车,不过这回的司机大叔不太友好,总回头提醒我别把饮料洒在车上,于是我生气地把滴滴打车删了,换了个快的。
等车时我在车站的专店买了一管Dior的克里斯汀,不知道樱桃色还是嫩粉色,我分不清,总觉得是一种色,反正挺好看的。
车上我一直听歌,也翻翻前座后背网兜里的高铁杂志,有几页介绍A市商业街的,插图是映着蓝天白云的Lumikki总部建筑群,倍儿好看,倍儿霸气。
旁边是一大段介绍Lumikki的文章,中间还八卦了一下Lumikki总裁Asta,跟孙闵瑞见面那次我跟肖雪芜也八卦了一下来着。
我肯定受刺激了。
我想,我要找个男人,就要是Asta这种级别的。
想到这我越来越好奇,Asta来A市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新闻里从来没有露过面,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该不会真被肖雪芜那死丫头说中了,是个外国老头子吧?可是听说Lumikki的芬兰总Boss年轻有为啊……
Lumikki……Lumikki……
我记着魏玲交代的事情,掏出手机又给祁牺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我切断通话,望着车窗外一个接一个倒退的电线杆在心里纠结着。
要不,给燕思南打个电话?
“谁知道后来她跟祁牻还有没有联系,干了多少吃里扒外的事,祁牺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只怕也差不了她。”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魏玲说的话。
我皱眉,这事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燕思南知道。
就像魏玲不相信我一样,我不相信燕思南。
可是,魏玲看我和我看燕思南不一样。
魏玲敢告诉我那件事,其实她是在赌,她赌我对祁牺的感情,很幸运,她赢了,我的确会老老实实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她冒着危险泄密,我厚着脸皮告密,都是因为我们在拿自己对祁牺的感情做赌注,可燕思南不会,魏玲和我都确信她不会。
我有些看不透燕思南。
她似乎深爱着祁牺,却又一点也不爱祁牺。
作为一个女人,燕思南很成功,不仅爱着她的人被她迷得团团转,还把一群情敌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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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时候我爸一下傻了,盯着我瞅了半天,老妈的叫声从厨房传来,“正国啊,是仙儿回来了啵?”
“哎,是。”
“快进来快进来,我这炒着西芹马上就好!”
我爸回头瞭望了下厨房的战况,拖着我鬼鬼祟祟进了里屋,轻轻掩上房门,再次确认老妈还在厨房挥着锅铲尽情发挥后才清清嗓子迈着步子踱到我跟前。
“仙予,”老爸弯下腰凑近了看我,“老实交代。”
“啥?”我往后退。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瞎胡说!”我怒道,这老爸没一天让我省心的。
老爸扯扯我皮衣上一圈毛,又扯扯我一大早用电棍卷的头发,啧啧道,“头一次打扮得这么人样,还说没有?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闵瑞哥?”
卧槽,我就是看上小区门口警卫小蔡也会喜欢孙闵瑞!
“不是!”我一把推开老爸那张比鱼仔小雨还八卦的老脸,“我跟孙闵瑞啥也没有,您甭想了,人根本看不上我!”
“那你打扮这么漂亮回来给爸爸看啊?”
“您懂什么,我这叫从现在改变,是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越活越自信,越活越美丽!我乐意,您就省省心别瞎想了,啊。”
“哎哟,”老爸哀嚎一声,破门而出,“仙予妈,快来看看,咱家宝贝儿开窍了,我活了五十多年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老妈抄着锅铲走出来拧了我爸老腰一下,笑着对我说,“我家仙予不打扮就漂亮,打扮了更漂亮,别听你爸瞎讲,快来看看我给你炖的鸡汤。”
“哎。”
我弯着眼睛笑道。
今天年三十,等到晚上七点后商铺就都要关门了。
我带着俩堂弟和表妹赶在七点前去超市买火炮。
小县城管得松,烟花炮竹什么的没有限制,大街上店面大多关了门,也没什么人,就有一群一群的熊孩子结伴在道上扔黑蜘蛛(一种扔在地上就炸开的响炮)。
所以走在路上必须格外小心,稍微不注意就很有可能被黑蜘蛛炸到鞋边儿,虽说没什么事,但也会被吓一大跳。
俩堂弟一个十三,是个十四,毛头小子正是猴子样撒泼的年纪,跑在我前头喊也喊不住。
我只有拉着才九岁的小表妹跟在他们后面。
我又要护着小妹不被黑蜘蛛吓着,又要喊着俩臭小子别跑太快,结果俩小王八羔子居然转回来朝我甩了两个炮,气得我追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闹什么闹,吓到甜甜怎么办!”
两个小子混是混,作为哥哥的基本意识还是有的,见小妹躲在我怀里不出来顿时也挺不好意思的,耷拉下脑袋连忙认错,哄甜甜说等会给她大白兔。
我教训着俩小子,正在气头上,手机铃突然响了。
妈的谁在这时候给姐姐call啊,自己往枪口上撞,活该被骂!
我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吼,“谁啊!有话赶紧的,姐姐这儿还教育小混蛋呢!”
“小仙女。”
嘭——
不知道哪个小王八干的,黑蜘蛛又炸了。
我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吸一口气,齁凉,鼻孔里开始淌清鼻涕。
天边开始发黄,要黑了。
“哎。”我吸溜吸溜鼻子,仰起脑袋,胳膊搭在脸上。
“之前有事,手机没带在身上。你……嘶——你有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很敏锐地捕捉到她轻微的呻|yin,心被吊了块花岗岩咯噔往下一沉。
“没事。你说你的。嘶——”
我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祁牺,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她沉默了一下,说,“嗯,我听着。”
“我见了魏玲,她要我转告你一个消息,还有一个信封要给你——”
“那个女人去找你了?!她居然敢去找你,我——啊,嘶,卧槽,你会不会上药啊!医师执照假的吧!”
我脚下一滑,险些栽一个大跟头,祁牺那边也顿时没了声音。
“那个,小仙女,你听我说——”
“祁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