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望着景梵空荡荡的两手,笑意加深:“巧了,仙尊大人也忘了带,这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游廊尽处,雨滴顺着廊檐滴滴下落,阻拦住二人的去路。
景梵正要回应好友的打趣,忽听见不远处有人在伞下招手唤他。
“师尊!”
廊中二人怔了怔,不约而同向声音来处看去。
只见云殊华手持一柄油纸伞,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水洼跑上来,纷飞的衣袂在低空中飞舞,沾染飘落的雨滴。
还不待景梵看清楚,少年已经在他面前收起了伞,笑眯眯地对着沈棠离打招呼。
“仙宗大人早上好。”
那双眼还略有些浮肿,可看出昨夜没少掉眼泪,好在精神头不错,瞧上去已不大记仇了。
景梵看着少年活蹦乱跳的样子,沉闷的心情不知怎地,顺着微风消散在烟雨中,视线也忍不住黏在他身上。
“原来是殊华,”沈棠离回了他一个微笑,道,“前殿乃议事重地,殊华来这里作什么?”
“我……”云殊华悄悄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景梵,见男人也在看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手中忍不住将伞柄捏紧。
“瞧我,竟然明知故问,”沈棠离叹了一息,“殊华一定是来寻仙尊大人的。”
“确实如此,”云殊华应承道,“近日裉荒山晴雨不定,徒儿担心师尊要淋雨,便带了伞来。”
说罢,他的视线转向身后,小心翼翼开口:“师尊,我们可以走了吗?”
景梵应了一声,自然地从他手中将伞取出,抖了抖雨滴,缓慢展开:“走吧。”
男人带着少年走入雨幕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少年转过身看着沈棠离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同男人一起走了。
沈棠离听不清他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不过依稀猜得出来大概。
无非就是可怜他没有伞的事情嘛。
“师尊,今晨议事会讨论出了什么结果?那卫惝要如何对付。”
景梵不动声色地将伞向小徒弟那方倾斜些许,云淡风轻道:“卫惝恐怕不会止步于挑衅,沈仙宗传令,各位域主归山待命,其余的事届时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