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还是要罚他。
云殊华懊丧地低下头:“师尊罚我吧,徒儿甘愿受罚。”
景梵支着额思索了一会,道:“不闻妙法者去道甚远。徒儿便将法华经誊抄一遍,供于天音石案前以慰天道,如何?”
誊抄经文并不是什么大惩,就是不知那本法华经有多少卷、每卷又有多少条经文了。
云殊华自然没有异议。
“明日起为师便开始讲道授法,徒儿切莫迟了。”
景梵自藤木椅上站起来,淡淡的眸光落到少年的发梢上,随后越过他径直向殿外走去。
莲香浅浅飘过,云殊华低声说了句恭送师尊,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要讲道授法,岂不是说,师尊这次回来并不是小住?
明天怕不是要开启正式的上学生活了。
回星筑的路上,云殊华思维浑沌,想了半天又原路返回玉墟殿,在接近后山的偏殿中敲开风鹤的屋门,要来一本法华经。
这法华经共八万余字,分成了不少卷,云殊华夜半坐在书桌上,抄得手腕酸痛,哈欠连连。
还说不是什么大惩,他宁可被景梵拿剑划一道口子都不想抄这些繁缛的字眼。
这夜他抄到很晚,第二日又无法不早起,一整夜将睡将醒坐起来好几次,终于熬到了清晨。
山上寒风凛冽,天色还未大亮,云殊华披着衣服出了寝屋,一瞬间便让冷风吹了个清醒彻底。
出了小庭,远处的荷池旁正闭目养神的那人,不是景梵是谁?
“师尊,”云殊华走上去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师尊今日起得真早。”
听到少年的问候声,景梵睁开双眸,道:“昨日罚抄的法华经,徒儿写到了何处?”
“弟子蠢笨,只抄了四品。”
“可有所收获?”景梵轻声问。
“自然是……有的。”云殊华支支吾吾道。
起码铅椠字写得更顺手好看了,这也不能不算是一种收获。
“既然如此,那徒儿便说说这法华经讲了些什么。”
坏了,师尊问及法华经的主要内容了。
云殊华悄悄打量了一眼景梵的神色,见他今日眉目舒展,并不似昨天那般冷若冰霜,约莫心情不差,这才大着胆子道:“弟子昨日抄了很久,后半夜便有些困顿,具体的内容记得并不是那般清楚。”
“不过弟子有印象,这本经文大抵是讲人人皆可抵大乘之道,所需惟有佛心、道心一类。”
他将仅记的几句经文翻译成自己能听懂的人话,同景梵复述了一遍,随后低下头等着挨骂。
却不料景梵静默半晌,开口道:“领悟此事皆看人意,徒儿认为法华经讲了什么便是什么,无需为师评判。”
云殊华应下,又好奇道:“那以师尊的境界读这法华经,又与徒儿有何不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