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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又刮了起来,惜福站在檐下挽了挽被吹乱的发髻,对白宁说起了里面的情景。
“…..那人看起来绉绉的,像个读人,可那双眼睛阴森森,盯的人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来找爹有什么事。”
山狗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在手里摆动:“小姐要是看不惯这家伙,山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给你当鱼泡踩。”他这句话惹得李带来的江湖人纷纷警惕的转过头来,手握在了兵器上。
“去去,我才不要。”惜福往旁边躲了一下,一脸恶心。
她望了望那边一直沉默的白宁,走过去带着关切的语气,在面具的双眸前晃了晃手掌:“怎么了…..这几天看你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事。”
“没事。”
白宁摇摇头。
“不信….”惜福狐疑的望着他。
吱嘎
客厅的门打开,李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招过护卫准备离开,便是看到那边站立的白宁,目光随后落在一旁的黑刀上。
“这是刀?”
“当然是”惜福站到白宁前面叉着腰,扬了扬下巴。
李点点头,拱手抱拳一番,便潇洒的离开了小院,走进熙熙攘攘的街道,风雪吹在脸上,不久,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沽名钓誉的老家伙……枉你还是江湖宿老,这么怕事,还说的冠冕堂皇。”
他身后,一名江湖随从靠近过来,声音很低:“若是周侗不来,没有他的号召,北地群侠来的怕也不多了,劫杀白宁的计划怕是不能尽全功。”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会去的…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刺杀白宁了。”袍袖里面,李握了握拳,语气肯定。
如此轻言细语的说了一阵,他们便在一家客栈下榻,到的深夜,原本熟睡的男子察觉有冷意钻进屋子,猛的坐起时,屋内亮起了烛光。
圆桌前,一道身影坐在那里,铜面,白袍以及一柄黑色的刀。
李坐起身看了对方一眼,也不惊慌,若是对方要杀他,完全不用等他惊觉的,便是穿好鞋子到对方对面坐下,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
“这位兄台,咱们今日在周师傅府上见过吧?”
白宁接过,自然没有喝,“白天见过,所以过来找你。”
“哦?”李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看着对方,“不知深夜造访,找李某何事?”
“你们在屋里的谈话,我听到了,自然是为杀白宁的事而来。”随后,黑刀慢慢抬起,对面,李看了一眼有些动作的黑刀,嘴上笑了笑:“看来阁下的内功深…..”
握着刀柄的手一动,黑刀出鞘,一条黑线划过视野之中,转眼间,桌上的烛台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摔倒在桌面,明明灭灭的光芒映出了李瞪大的眼睛。
“….好快的刀…”他咽了一口唾沫,望向白宁时,对方已经起身,李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拱手抱拳:“阁下如此武艺…那东厂阉宦必然会死在兄台手上,来日江湖上兄台定能声名远播…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鬼狱刀,黄正”
白宁拂袍离开,走到门口,举着黑刀侧过脸,冷漠的眸子盯着对方,“杀白宁,算我一份。”
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李目光有些迷惘,试图在脑中思索江湖上见过的,听过的名号联系起来,可终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鬼狱刀….真是厉害的刀啊…”
……..
过完春节之后,通天塔修缮完毕的消息终于传入他手中,一场劫杀便将要在他四处奔走游说中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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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风急火烈,千钧一发
苏婉玲醒了过来。
空气带着腐烂的气味,入眼帘的是悬在头顶的铁钩,暗红的血垢吸引着苍蝇嗡嗡嗡在那里飞旋,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肩膀仍有些痛楚,往后的日子里,这条受伤的肩膀已经是作废了。
东厂衙门诏狱,尽头的其余牢房远远有哀嚎的声音在响起,她已经记不起自己被救下后,关入这里有多久了,几天还是几个月?大多数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有时会有人进来审问,可时间长了,就没什么人来了。
自己就像被遗忘在了这个昏暗的牢狱里……苏婉玲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想起外面的世界,想起自己的丈夫…秦勉
“不知夫君有没有逃脱官兵的追捕……希望不要在去刺杀白宁…做了那么多事,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是无法知道了。从懵懂随师兄们参与南平聚盟,再到江南见证方腊称帝,随后败亡,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坚强的、懦弱的、喜欢的、讨厌的,可终究在东厂的阴影下,像老鼠一般四处逃窜,最后连师门也一起搭了进去。
许多时候,她比大师兄还要懦弱,偷偷一个人在被窝里哭泣,然后又装作坚强的去训斥大师兄,让对方振作起来……
想着…想着…她心里陡然悲伤,捂着瘪瘪的肚子,缩在墙角无声的哭泣。牢房外,有脚步声响起,窈窕纤细的身影走过栏栅的间隙,最终停在门口,铁链哗啦响动,牢门推开,一名美艳的人走了进来。
苏婉玲知道此人是谁,数次的谈话里,对方也告知了她,“无垢妹妹……”
“怎么还叫妹妹…人家是男的啊,都和你说了多少次…”木盘放在地上,盛着菜肴的盘子一一端了出来摆好。无垢捋了捋滑落额前的青丝,眼翻了翻白,嘴角弧起一抹甜美的笑,竟也让身为女子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