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暗停顿了两秒,不确定地反问:“岁岁?”
概是近谈恋爱后闻岁是太乖,突语气这凶,他都忘了这人以前也是闻风丧胆的三中霸王个。
连哥也不叫了,就这直呼,显是气到口不择言。
闻岁耐心耗尽,字顿说:“火锅店,过来,五分钟内。”
说完,相当冷酷无情地挂断电话,不给他多余询问的机会,简直跟绑匪撕票似的。
李经理也是头回见着闻岁发飙,吓得颤巍巍贴着墙角,撑着后口气把信息发送了出去:“闻总,江板跟你闹着玩呢,拿刀什的不至于吧。”
“哦,你提醒我了,刀呢?”闻岁慢吞吞喝了口茶,语气淡定,“拿来放这儿。”
张师傅摸不着头脑,走两步退步,频频回头:“真拿啊?昨天才磨过,很快的……稍不注意就得见血…..”
闻岁嗯了声,表情相当严肃:“不开玩笑。”
分钟后,把磨得蹭亮的菜刀放干净整洁的玻璃转盘,配合着某人阎王似的表情,看去更是渗得慌。
闻岁缓慢地把玩着刀柄,抬眸看向众人:“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但起演戏瞒着我?”
“这、这怎能叫瞒着呢,你没暴露,我们也不敢多嘴。”李经理被刀锋吓得嘴角抽搐,拼命圆场,“再说了,你哥哥概也是这个意思,也许只是想迁就你。”
闻岁点了点头,缓慢吐出两个字:“怪我。”
“不是不是,也不是怪你,这整个事情咱就是说个纯纯的误会,是吧。”李经理跟家使着色,示意帮腔。
房间里零零散散传来几声“啊对对对”,相当敷衍,毫不走心。
闻岁轻哼,这回不算冤枉人了,他哥就是明知故犯,罪加等。
外面有尖的通报:“江板赶过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三分钟就到了。”
李经理火速闪出包房,看着微微喘气的江暗,好心提醒:“你弟弟现很生气,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刚刚让张师傅拿、拿了刀,要不要报警啊?真出事怎办?”
江暗来的路看到信息,已经差不差摸清楚了原委,无奈道:“没事,我去解释。”
“真不用报警,你要不穿厚点,刀砍下来挺疼的。”李经理说着,就要拖自己的羽绒外套,表情简直如临敌。
江暗快步走到包房,看了坐正中间压着火的闻岁,朝众人说:“你们先出去。”
群人逃也似的闪到门口,吃瓜和保命之间摇摆不定,又想看戏,又怕误伤,个个表情精彩纷呈。
江暗伸手把边的人往外推了推,带包房的门,再目相对的时候,头回有些心虚。
他抿了抿唇,试探地叫了声:“岁岁,你不是去见你爸?”
“见你爷。”闻岁拎着把菜刀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走过去,抬手往墙砍,白墙瞬间出现了道凹痕。
看这力道,真是被气疯了,整个人都透露着股抑制不住的杀气。
江暗伸手捏住他的手腕,试图把刀拿过来:“听话,把刀放下,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你不想我墓碑刻着享年十九吧。”
“挺好啊,英年早逝,多有排面。”闻岁冷嗤,到底是怕伤着人,转身把刀放旁边的桌面。
江暗松了口气,顺势抱住人,低声哄道:“乖,我们坐下慢慢说行不行?”
闻岁反手挣脱,伸腿把人抵旁边的墙壁,拳头捏紧:“行,慢慢说,先从哪件事说起?”
“你说了算,我都可以解释。”江暗抬手按着他的后背尝试安抚,手刚碰去,就被猛得打落。
闻岁退后半步,眯着睛看人,冷言出声:“你有百多万的余额,怎来的?”
江暗没想到有这出,仔细斟酌,缓慢开口:“有部分是高中打工存的,几年没骗你,确过得很艰辛。期间认识了黄叔,我帮他把店重新做了起来。他为了感谢我,就出资帮我开了这家火锅店,当时碰暑假生意不错赚了几十万。后来你说要买店,就又多了部分现金。”
闻岁磨了磨牙,膝盖往抬了几寸,抵住他的腿,阴阳怪气道:“哦,赚男朋友的钱要价格浮杀熟,江板可真会做生意。”
“我当时问你,你说是找你妈要的钱,我想着会儿能多笔钱去投资,反正也是自家人,就开了口。”江暗越说越心虚,找补道,“反正后,我赚的钱都是你的。”
“谁他妈跟你自家人,别瞎扯关系。”闻岁踢了脚他的腿,到底没舍得用力,收了力道。
他深吸口气,微微抬着下巴,冲着人咬牙切齿顿疯狂数落。
“你早就知道买家是我,装什装?”
“看我群里假装成另个人很开心?”
“私信叫你叔叔的时候是不是乐坏了?”
“我们起第天就给你发了信息,明明躺张床,为什不承认?”
灵魂拷五连击,江暗噤了声,两人对视,无声沉默。
他抬手把人紧紧抱怀里,声音变得很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开始觉得你拿号找我买店,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是想自己拿个店偷偷练手。我想着你爱面子又好胜心强,怕直接挑明了你会觉得丢人,所以才假装成了另个人跟你联系。后来想说清楚又直没找着机会,对不起岁岁,是我不好。”
连串的解释灌入耳朵,闻岁浑身像是脱了力道,情绪控制不住了,圈开始泛红。
“你知道我为什瞒着你,因为怕你吃不好穿不暖,天天打工赚点辛苦钱,又怕直接给你钱伤你自尊,才这tā • mā • de拐弯抹角!结果你呢!什都不说,让我担心好几个月,隔着网络看我笑话,我就像个shǎ • bī样费尽心思藏着掖着,生怕露馅。”
“因为怕你没钱,给你买护手霜要骗你只值两百,换被套要专门挑买送的折扣,拼命找理就是为了给你多发几万块钱工资,去个网吧我都以为你要缺钱下海,甚至当时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怕你告白的时候没钱买好的礼物撑不起场子,边难过边给你买对戒,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抬手抹了下他的尾,心脏被戳得密密麻麻地疼:“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以为我穷到这种地步,说来说去是我的问题。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想对我好,毕竟我们分开了好几年,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觉得是种亲昵的示好,所以没问太多背后的原因。不哭了好不好,你想怎骂我都行。”
闻岁抿紧了唇,的确,江暗从来没说过他很穷,次也没有,所有的脑补都是自己做梦先入为。
开马甲瞒着也是因为怕自己觉得丢脸,合情合理很贴心,他确没做错什,被逼着当了好几个月堂经理,繁复的工作陡增加。
这样看来,整个事情颠来倒去,自己倒是像个没脑子的shǎ • bī。
他别开脸,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把脸,觉得这遭闹得很是难堪。
再次出声的时候,声音带了点更咽:“我早看到你余额的时候就想,你已经有了这多钱,我做的些事情就都成了笑话。哥,从到我我爸妈唯学会的就是砸钱,我不懂怎关心人,也说不来漂亮话,所以只会这笨拙的给你这些。但现现告诉我,你根本不需要,我会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每次梦到些场景,他都下意识觉得是他哥吃苦,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补偿,生怕他有半点过得不好。
他以为自己给到了对方需要的,终于能有点点成就感,可以这段感情里变得平等起来,现却发现,都是自己妄想。
显得很滑稽,可笑,这些情绪无限放,变成了心里难以掩藏的失落。
“你点都不蠢,每次你给我买东西我都很感,真的。”江暗拧着眉,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角,低声说,“跟钱没关系,这就是关心和意。对于我来说,你做什我都会很高兴,你买什我都会很喜欢,不是我自己买得起,就不需要,懂吗?”
见对方不说话,江暗勾下脖颈,低头轻轻地吻他,呢喃说:“从到,从来没人会关心我冷不冷,饿不饿,过得开不开心,只有你。之前分开几年,我直害怕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所以你做了些,真的不是多余,让我觉得非常心安。虽中间有些误会,但情感是真的,我都收到了。”
闻岁很轻地咬了他口,感觉股郁念稍微消除了些,就,剩点点生气。
他吸了吸鼻子,闷声开口:“你有事没事借叔叔的义给我发什习题作业,发就是好几次。你不是学校帮我写作业了,搞这麻烦干什?”
“因为我发现,些题你确做得不够好,当面不好说,所以特地整理给你。”
“……….”
“为什我让儿子来当经理,你急给我发信息,生怕被开了似的。”
“当时没起,我以为你对谁都样,会儿只是单纯吃醋,你想多了。”
“……….”
“所以之前游泳馆的时候,我故意说李经理休假让你顶,他也跟你报备了?”
“嗯,你每次偷偷私信他的些手段,李经理全都如转给我了,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