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僵硬地转身离开时,自己都鄙夷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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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陶野回到家,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换鞋,放包,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夏星眠侧卧在床上,被子盖得很严实,面朝窗户那边,看不见脸。
“小满,你睡了么?”
陶野试探着问。
夏星眠没说话。
陶野目光偏落到床头,在微弱的夜灯光晕中,她看到自己原来枕头的位置摆着一只没见过的崭新的枕头。雪白色,和床单很搭。
她走过去,侧坐在床边,摸了摸那饱满柔软的枕头,眼眸笑得弯起来。
“你买的吗?”她对着夏星眠的背影轻声说,“……谢谢。”
“不用谢。”
夏星眠沉闷的声音传来。
陶野支起下巴,叹气。
“就知道你没睡。”
夏星眠:“……”
陶野:“如果你是为了等我才不睡,我现在回来了,一会儿洗漱完可以和你一起睡。如果你是因为心情不好睡不着,那我们可以去天台吹吹风。”
她的语气又轻又柔,听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夏星眠又沉默了。
陶野弯下腰,歪着头看她,笑着问:“是睡觉还是去天台呀?”
“……”
过了好久,她才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天台。”
夜很深了,楼道和电梯都空无一人。
她们上到顶楼,又由小楼梯上到天台。天台上有很多住户自己拉的晾衣绳,挂了些洗好的床单被褥,花的白的,错落相连。
风一吹,满是皂角香。
陶野站得离夏星眠不是很近,但夏星眠还是能从一片皂角香中敏锐地嗅到陶野身上的淡淡酒气。那种酒吧里独有的味道。
“是在为陆秋蕊说的那些话生气么?”
陶野问。
夏星眠木然地看着远处的高楼,“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她说得很过分,可是……又觉得她说得都对。”
陶野想了一会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