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辰有点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将军,你昨天晚上好凶啊。”他的嗓子似乎很不舒服,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姚雪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沉了几分。他平时虽然对那档子事不甚感兴趣,但是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在心里猜测,莫不是昨晚那蛊里有什么,让他把秋辰……
他又想起昨日在殿上,秋辰和凉王讨要他时,说过的话,还有国师府里破屋子中的那些血迹。
当真是不知廉耻!
姚雪越想越不能想,握紧了拳头,沉默半晌,对着秋辰道:“你抓到府上的每个人,你都同他们这般么。”
秋辰先是一愣,似乎是稍微想了一想,片刻后轻轻勾了勾嘴角,暧昧道:“将军……可是我见过的最凶的。”
姚雪闻言,心中顿时感到一股难言的恼怒和嫌恶,他只是道:“你怎会这般恬不知耻……”
“给他安排个好点的房间,不用绑他,也不用侍卫看守。”秋辰没再睬姚雪,对着思乐吩咐道。
思乐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姚雪还欲和秋辰辩,却被几个侍卫拽出了秋辰的房间。那几个人没再管他,只是守在房门口,不再让他进了。至于他去哪里,似乎无人在意。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姚雪虽然心中诧异,第一反应还是冲到了国师府的大门口,看看有没有机会出去。他来到门前,只见十数名带着刀的重兵正站在门口对他怒目而视。
姚雪心道,这是一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秋辰虽然疯,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他依旧不死心,暗暗运了一下功,结果依然是疼得差点跪下。他望了门口半晌,最后只得悻悻地往回走了。
白日里的国师府人来人往,仆从都忙里忙外办着差事,姚雪边走边在脑中整理着思绪,却总觉得有几道目光始终在望着他。
他猛一转头,却看见是几个婢女捂着嘴笑着避开了。他的耳朵还刮到几句闲言碎语,其中一个道:“长得当真是俊,听说能让国师大人早上起不来呢……”另一个道:“可是我怎么听闻,雍国的将军那方面不行呢?”
姚雪被这几个人一说,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心中在心中暗暗纳罕,这个没影的谣言居然还传到凉国来了。同时,他有些忿忿地想,怕是除了秋辰,谁也不知道他昨晚究竟表现如何。
姚雪想到这儿心下郁结,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还是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此同时,最令他感到悲愤的是,他想起秋辰的那副妩媚模样,心中还是会微微颤动。尤其是在得知两人做了那种事以后,他的心中有嫌恶,却还是觉得有一股邪.火在心头烧灼。
姚雪想着自己体内的蛊虫,想到秋辰,想到自己的军.队还有国家,只觉得愤懑至极,却又无处得解。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一拳打在廊下的柱子上,又因为腹部的疼痛咬紧了牙。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姚雪转头一看,是秋辰从房里出来了。天气并不暖和,对方却只披了一件玄黑色的外袍,依旧没有束发,领口也大敞着。
姚雪冷冷地望着秋辰。
秋辰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正神色匆匆地向前。他抬眼望见姚雪,还有被打烂的柱子,不甚在意地转头对思乐道:“你留下来,吩咐人把柱子修了。”
他说完,又转头对姚雪眨眨眼:“等会儿不要太想我。”周围的侍从闻言,都投来暧昧的目光。
姚雪望着秋辰,不知怎的,昨日对方被他.压在身下的模样又出现在脑中,令他一阵口干舌燥。他定了定神,狠狠瞪了秋辰一眼,又推了身旁的思乐一把,头也不回地朝里院走了。
结果姚雪刚刚走到思乐给他安排的房间门口,便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与此同时,他听到门外秋辰车驾出发的声音。
那种痛与先前的都不一样,物理疼痛的同时,还让他感到心乱如麻,所有的消极情绪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
这时候,思乐从他身后慢悠悠地走上前来,道:“主人当真是善良,还特意留下我来照看你。”
姚雪望着思乐咬牙道:“你们昨日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
思乐闻言勾了勾嘴角,有点儿不屑地回答道:“此蛊名叫两不离。你体内的是子虫,主人体内的是母虫。此蛊妙就妙在,母虫宿主与子虫宿主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一里,也就是三百步。”
“若超过这个距离,子虫便会躁动不安,啃噬宿主心肺,届时宿主会痛苦不堪,长此以往,便会心竭而亡。”
姚雪闻言惊骇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