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看衣服啦!”
菁儿一见,又惊又喜:“恭喜小姐!”
“恭喜什么!快拿衣服全我换!”褒若心里直叫倒霉。
衣服府里还有几套,因为褒若常到这里坐坐歇歇,所以备有几套衣服,只是把衣服拿到这里来不大可能,褒若身上也该洗一下,总不能在客厅里洗吧?
“这不行,我们得到后堂去啊,要不,我在背后遮着,我们一起过去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褒若站起身来,菁儿忙用帕子将她坐过的椅子倒上些擦干净了,护在褒若身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刚出门便看到厚载正站在阶下,问道:“你们去哪?”
“郡主要去后院歇歇。”菁儿小心翼翼地挡在褒若身后,不过也不可靠得很,只要小厮稍一回头便能看到她身上的红渍,厚载见状,也不说话,进客厅抓过一个桌袱盖在褒若腰一,一把抱起:“带路!”
便在前面自行走去,菁儿愣在原地,厚载回身又道:“愣着干什么?”
褒若已经明白有些人为什么会羞愧至死了,菁儿的脸已经红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这么多?
一路遇到几个小厮下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厚载面色自若地抱着他们的郡主,菁儿一路解释道:“不要看了,各做各的去,郡主是脚扭到了!”
总算洗好身子,换好衣服,褒若一身轻松,可是一走路就发觉问题来了,从没有发觉在这个年代来月信竟然是这样麻烦的事,当然没有后世人人皆用的卫生棉,便只是用棉布卷上多层垫着,不敢大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弄脏了衣物,或是最可怕的——棉布掉下来!这对她这样一个过惯了自在日子的人来说真是无比痛苦。
厚载看着褒若走路姿势忸怩,不由发生会心地笑,小褒若长大了!
褒若不好再去璘瑜阁,坐上车子直接便回了王府,厚载刚送她到王府外才离去,褒若看他笑得得意万分,简直欠扁的样子,就恨得全身发热。
回到府里,慧娘和常佳惊喜又放心的样子是不必说了,褒若虽然来得比一般女孩子要迟,不过好歹是来了,只是来了潮便是正式的少女了,于是慧娘和常佳亲自煮了红糖酒蛋给她,说是庆祝她终于成人,还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说是“压惊”,褒若接过红包既兴奋又沮丧,想到今天的遭遇,觉得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褒若的第一次来潮只来了三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初次都是不规律的,有的要到一年后才会恢复正常的天数,但既是已经来潮,意义便已经不同,不能随便和男人说话,常佳开始约束她的行动,每次出去,至少两个丫头跟,而且必须在天黑以前回到王府,所以,当褒若再一次获许出门时,简直要谢天谢地,能够自由而欢快地出现在大街上而不用担心身上会不会穿帮,真是一种幸福!
来到璘瑜阁,张让上来迎接,道:“前天日子刘大户家人来想脱手一个兰花款的‘兰堂生香’玉壁瓶,王供奉了过,说虽然年代不是很久远,不过百年,不过胜在做工和寓意都好,而且玉料也不错的,吃下来也不亏,价格我已经压到五十两,他们家人说要想想,真有意思的话,便会来认真说个价,正想着您要是再不来,我便作主定下了,准备给的价格不超过八十两,正好约在今天,说不定一会便能来。”
褒若笑道:“很好,我今天就看看,今后进价小于三百两的货你就作主吧,今天不忙看帐簿,”对张让送上来的帐簿挥挥手:“今天我是有话问你。”
张让处变不惊地放下帐簿,在褒若对面坐下,褒若对菁儿和芜儿道:“你们出去逛逛吧,午饭前回来就行,我们午饭不回王府,就到前面‘客来兮’吃。”
虽是闲聊般,可是眼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热切看着张让,张让初时有些疑惑,慢慢有些了然之色,但却仍不说话。
“你还没成亲吧?”褒若问道,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张让看着面前一只青蚨衔币挂件,不太自然地道:“是啊。”便不再接腔。
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都这么明显了,还要怎么说,这个张让,也不知是存心推辞还是真不明白她的话,好吧,我也不开口,倒要看你装傻到什么时候。
“……”待客室一片寂静,褒若反正也没有事,陪耗。
两人在待客室呆了有一阵子了,有一个小伙计已经好奇地借送水的由头来看过两次,张让决定不再装了。
“这个,我的家人都不在李国。”
哦,原来如此,婚姻大事,必须经过父母同意,否则便形同私奔,褒若有些了解了,问道:“他们不在,你便不成亲了不成?”
“我要先请人去问过他们的意思,再说,菁儿姑娘这么优秀,想必心中早有了意中人了。”张让道。
褒若有些生气了,这明显是敷衍之辞,菁儿天天在一王府里呆着,又是内府里的丫头,平时哪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好!
“我明白了,哈哈,你继续工作吧,我会给她另外物色好人家,对了,这事我没有和她说,你也别说,省得她别扭。”
褒若站起身来,张让也站起身道:“我明白。”
你明白?褒若不置可否,只是让张让出去做事,自己把脚跷在桌子上开始打算起来,心里渐渐有了打算,正在这时,外面刘大户的家人来了,小伙计请褒若出去,便把这事暂时放下。
刘大户家的子孙都是败家子,刘大户死了不到三个月,家中值钱物品被那个赌钱成性的儿子卖的卖,当的当,褒若心里有底,这样的人,不把钱克得低些不足以平民愤啊!
那个玉壁瓶确实是个好东西,那兰花雕得生动灵巧,碧玉的叶子上伸出两朵天然白玉色的花,花瓶采用波浪浅浮雕雕刻,一丝一缕极分明,背后有两个小孔,那是方便挂在墙上用的,王供奉对褒若点点头,却挑剔道:“掌柜的,这东西雕工倒也不错,只是年代太近,值不了几个钱啊,您得三思。”
刘大户儿子一听便刀了:“这也是百年的东西,怎么不值钱?你欺我不懂行?”
可不就欺你天天泡在赌桌上不懂行?褒若暗笑,遗憾地道:“齐公子,你这东西不过一百年,可是你看,我们这一个小小的铜镇纸,那是六百年前的东西,不信你看下面的铸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压低价钱,你开个价吧。”
听说这东西年代不够远,那刘大户之子早就慌了,生怕又被压价,想了又想,褒若好心地道:“这样吧,我们提供几样东西给你作为参考,哪,这个是百年前的玉鼻烟壶,以雕工取胜,进价是三十两;这个四季发财的玉石白菜,玉质比你高了不知几倍,进价是五百两,是三百年前的古物。”
她给的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是玉质的,却一个小,一个大,年代也各不相同,其实无从参考起,张让打圆场道:“这样吧,刘公子先放心个开价,我们再来讨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