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也是如此想法,点点头。
“大哥,且等我马车,随祖父过去,你再走罢。”裴津站出道,“既然是冲着大哥的,我与大哥长得有几分相似,先过去让他拦下,能让他放松些警惕。”
裴津望向长兄,又道:“夫说,大哥是人间三月桃花芳菲,学问已经了候,院试一能成的。”
兄弟二人对望着,眼神中都透着坚毅——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马车缓缓向大街驶去,待老爷裴津被拦下,长舟带着裴淮趁着夜黑,钻进一条小巷中,绕了出去。
……
……
所幸伯爵府离贡院不算太远,虽没有马车,但裴淮步放快一些,总算是赶在天亮前了贡院外。
也幸亏裴淮素日里是个注意锻炼的,快步走了数里路,除了出了一身汗,未觉得有大不妥。
裴淮对长舟道:“我既已贡院,不用再担心我,长舟你现在去府衙,无需击鼓鸣冤,只需衙差透露道,不知道哪的大兵在城东动刀处搜查,而后离开就是,衙差自会再报府尹大人。”
“爷我省得了,你快快进去罢。”
裴淮贡院南门,发现只剩十数个人在排队,搜身点验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他一起结保的四个人,估计先行点验进去了,在里头等他一起唱保。
他打算前排队点验身份,却听闻身后有人喊道:“小公且慢。”
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穿藕色麻衣,长相周的农门学,约摸十七八岁,大抵也是刚赶路过,身前汗津津湿了一片,只闻他善意提醒道:“院试点验严格,是宽衣解带的,小公刚出了一身汗,若是不慎吹了晨风,夏日着凉,一会闹肚或是头晕脑胀,还如何有心答题?眼下辰还够,不若先歇一歇,擦擦汗。”
面带笑意,眼眸淳朴且真挚。
“谢兄台提醒。”
裴淮觉得有理,从包袱中找了两块帕,仔细将汗水拭去,干爽了不,心绪也平静了不。
趁着歇下的片刻,裴淮重新点验包袱里的件,发现独独了毛笔,猜想是赶路从包袱里滑落了,没有注意。
他面露窘态,打算衙差那求助一二。
这,一旁的农门学注意裴淮的窘态,递了一支毛笔,言道:“不知小公平日里用惯了甚的,这是我多带的毛笔,硬毫的,小公若是不嫌弃,且先拿进去备用着……等开考后,贡院里头也有巡卖的,再换称手的也不迟。”
又道:“为了方便衙差点验毛笔,我把顶的小盖撬去了,笔杆里头是空的。”科考借笔这种事,确实是慎重一些的,这名学自己也明这个道理。
裴淮前世用惯了硬笔,所以平练字,用的是硬毫。
他双手接过毛笔,拱手诚意道:“再谢兄台援手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