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郎把它带上了。
又去另外的房间,找了找母亲和妹妹的遗物,却没找到什么。
最终,夏大郎带着户籍文书和路引、自己的手抄本、朱氏的梳妆匣子和旧绒花,回了北关村。
夏老爷子带着夏二郎跑了好几趟牲口市场和车马行,买下了三匹正当壮年的大青骡子,两匹好黑驴,三套骡车。
骡子一般的行情是五两银子一头,但这三匹大青骡都正当壮年,卖家非七两银子不卖。而毛驴一般是二两银子一头,这两头毛驴也是年轻力壮,毛色油光水滑,卖家坚持要价三两银子一头。
经过一番漫长的讨价还价,夏老爷子用五两银子买下来两头黑驴,用十八两银子买下来三头骡子。
三套骡车在马市上还不下来价,夏老爷子深感不划算,便去了车马行,买了人家淘汰的旧车,又辛辛苦苦地跑了几十里路,去外村找了木匠修补。
好在这旧车虽旧了些,其实也还能用。木匠的手艺也不差。
最终花了二十八两银子,七天时间,把骡子、驴、骡车,都置办下来了。
村里人都跑到夏家来看稀奇,一来大家都喜欢骡子和驴,对骡车也是羡慕得很。二来,他们终于意识到,夏家人说要搬家,并不是说说而已。
那么,他们之前对自己说的,觉得战乱之地不可久居,看来也是认真的咯?
有些人晚上开始睡不着了。
夏家人口不少,还上有老、下有小,能让他们下定决心要搬走,可见这地方以后说不定真的会经常打仗。
可是今年的秋税已经交了,徭役和兵役也都已经服了,若是换个地方,会不会再被收一遍税?
很多人都有这个顾虑。
最关键的是,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地方,大家心里头都忍不住有些打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