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野凌沉默了一刹,为琴酒这突然敏锐起来的叛徒雷达。
不要在专杀自己人的时候突然敏锐起来啊喂!
虽然某种程度上,琴酒的判断是对的。
Julep这个人格,他确实不是瓶真酒。
你为什么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会暴露不是你自己策划的吗!
系统迷惑不解,它可是看到,姬野凌之前并不是无心,而是故意使用右手的。
他在有意引导琴酒发现这具身体双重人格的的事实。
[话是这么说,我也这么做了,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发现欸。]
姬野凌的语气困惑,似乎完全想不通这个问题。毕竟他表现出的应该是最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不加留心就不会注意到的。
他像是一只手贱猫,闲着没事就去瞎撩拨一下,真的捅出篓子来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于是第一反应是故作无辜的翘着尾巴跑远。
懂了,你自己都没想好要不要暴露,所以做了又没有做全。
系统难得聪明一回,摇头晃脑的总结。
姬野凌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这种说法。
虽然事实是他出于难得的于心不忍,给了琴酒最后一次抽身的机会,将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只要琴酒对玫瑰没有那么在意,没有看出来Julep人格之下那些微小的差别。
那么他就不会给琴酒递出这份剧本。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将来他骗完感情和人气,就没关系了。
可琴酒看出来了,起了疑心。
兜兜转转,他们无意识间都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那么姬野凌也就不能逃避。
姬野凌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了,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结局。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琴酒画个饼,先把眼前这一关糊弄过去。
大哥你嗅觉失灵了,这就是满眼是你会摇尾巴的狗狗没有错。
姬野凌下定决心重新抬起眼,明亮的眼瞳像是漾起波纹的星海。
而最珍贵的那颗星星现在就在他眼前。
他点了点头,犹豫一瞬后,回答对方的问题,“会痛的。“
琴酒在听到这句话时,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置一词。
姬野凌紧接着轻声解释道。
“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惯用手是左手,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我是你手中可以斩断一切阻碍,无所不能的刀。”
“这是我对于你的意义,也是我活下来的理由。”
“刀如果会像普通人一样受伤,那就失去他的威慑力了。”
姬野凌慢慢的,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至于叛徒……”
“可能因为我最近和警察呆久了吧,身上难免沾染了他们的气味。”
说完之后,他对此感到不满一般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就是他针对琴酒刚才的怀疑做出的所有解释。
车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只有前方火车压过铁轨传来的轰鸣噪音。
姬野凌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琴酒身上。
他仿佛完全没有想过琴酒会不相信自己的说法,也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琴酒的左手已经探进了身侧的大衣口袋中,里面放着那把他从不离身的[伯][莱][塔]。
琴酒的右手虚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有力。
他开起车来,和萩原研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如果说萩原研二像是花花公子,车在他手下是一件行云流水的华丽艺术品。那么琴酒就是杀伐果决的暴君,方向盘是他用以勒住野兽咽喉的缰绳。
现在他的指尖正一下一下轻点着方向盘的中央,陷入沉思判断之中。
这个审判的过程被拉的极长,短短几瞬却像是过去了很久。
车里的气氛是绷的极紧的弦,现在颤颤悠悠,濒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