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火把!”在金畴地断喝声中,十数支火把被扔下城楼,准确地落在被浸油地冲车上,立时便将冲车引燃。
“倒铅水!”金畴毫不迟疑,继续下达着命令。
几锅融化的铅水很快被守卒倾倒向城门下的冲车。已经着火的冲车。再被温度极高的铅水一烫,立时有几处熟牛皮为烫穿,随即锡水、油火顺着漏洞流进了车内。十数名倒霉的江东兵如此高温的液体当头淋下,无不皮开肉烂,或直接倒地毙命,或状似疯狂地在冲车内哀号乱撞,其余暂未受创地士兵也禁不住骇然地逃离冲车。
前面的三架冲车被毁后,通往城门地道路已经被堵,最后一架冲车无奈之下也只能退了回去,”
“此人颇有几分手段,倒也不是无能之辈!”驻马在帅旗下。周瑜遥望着远处城楼上指挥守城的金畴。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说道。
“都督,您若是让末将带人上去,末将担保半个时辰内可将城头夺下!”陈武慨然说道。
面对陈武的请战。周瑜笑而不应,只是凝望着前方攻城的情形。
“都督……”陈武还要继续请命。
“子烈兄,难道你忘了都督的计划,咱们现在还不能把太平攻下来!”潘璋笑着替周瑜回答了陈武,“子烈兄还是暂且忍耐忍耐吧!”
“嘿……”陈武有些不好意思地嘿笑了两声,“一时看得性起,倒是忘记了。不知敌援军何时能够赶到,真是等得有些手痒!”
“陈校尉不必着急,太平守军的求援使者早已派出去了,最近的秣陵援军想必不久便会到了!”吕蒙同样满面兴奋地对陈武说道。
“鸣金。收兵!今日的攻城暂且到此为止!”周瑜忽然出声喝令道。
“铛铛铛……!”钰器击打声急促地响起,随即,前方攻城地江东军开始迅速而有条不紊地退却了下来。
“子明,水军那里怎样了?”周瑜转头对身后地吕蒙询问道。
“蒋郎将已命水师一部进驻姑孰水,威逼太平东城。余部水师正在全力应付甘宁的袭扰!”吕蒙迅速地回道。
“嗯~!”周瑜似乎颇为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子明,传我将令于蒋钦——命他一面继续保持对太平东城的逼迫之势,并适当地袭扰一番;另一面必须密切注意东面敌军来援,若有敌情。务必即刻回报于我。”
“是!”
“文珪(潘璋),命斥候加大探哨力度——以我军为中心,方圆10里以内地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随即,周瑜又对潘璋吩咐道。
“是!”
不远处的太平南城楼上,攻城敌军的退却并未让金畴轻松多少——可能是因为远来乍到、战力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今日敌军的三次攻城都是试探性的成分大一些。但尽管如此,第三次攻城仍给城上的守卒带来了较大的伤亡。敌军弓箭手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弓箭的射程上,都要超过守军不少。在连续不断的十几轮箭雨打击下,守军到后来甚至已无力进行反击,只能够持盾死守。
围城地江东步军约有7000左右,再加上东城外姑孰水上虎视眈眈的江东水军,敌军的总兵力差几是自己守军的三倍。更要命的是这支江东军似乎攻城经验相当丰富——一点也不急于强行登城,而是先以弓箭手杀伤守军有生兵力,给守军士卒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此外,敌军士卒之间的相互策应配合极其娴熟,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弓箭兵几乎可以肆无忌惮地朝城楼上射击……若不是太平的城墙还算坚固,若不是城中还有一支绝对精锐——熊枪营尚未使用,若不是已事先向秣陵告急,金畴真是没有信心能够坚守多久。
“只希望将军能够快些率军赶来……”金畴望了一眼逐渐退出攻城区域地敌军,不动声色地暗叹了口气。
“来些人,把阵亡、受伤的弟兄抬到城下去!”
“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整进食!”
“晚上亦不可懈怠,都给我把眼睛放亮,防止敌人夜袭!”整理了一番心情,金畴纵声朝城上士卒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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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时,夜色深沉,天黑如墨染,不见一颗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