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教材很好的融会贯通。
别看科举难,实际上考过科举的人都清楚,童生和秀才的考试是最简单的,只要能将四书五经以及其他教义背的滚瓜烂熟,并且知道其深义,基本上就能过了。
倒是举人及以上的考试就没那么容易了,不是死读书就能够考过的。
江流有过耳不忘的本事,首先考中秀才就不在话下,而且江冲觉得,江流如果真有这样的脑袋,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只能死读书的人,他的前程或许远比他们对他的期待来的远,来的高。
他简单说明了自己今天上门的原因,然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如果家里实在有困难,我可以做主减免一半的束脩。”
虽然是族长,可江冲也没办法直接免掉江流的学费,毕竟江氏宗族那么大,适龄的孩童那么多,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学堂岂不成了的族学。
要知道书塾教书的还有一个需要靠束脩生活的穷秀才呢,即便是族长,也不能搞这样的一言堂。
但是减免一半束脩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做主减免自己儿子那一半的学费,也没人能说他什么。
“族长,你说我儿子是啥过耳不忘的天才?”
孟芸娘又惊又喜,她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什么天才人物呢。
说句实话,孟芸娘一直都觉得自家儿子有点像呆瓜,笨笨傻傻的,虽然嘴上总是念叨着要送他去念书,希望他能够考中秀才举人,出人头地,可实际上,她心里对自家儿子的脑子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孟芸娘最大的渴求就是儿子能够多识点字,能够更明事理,将来继承点豆腐的手艺,娘俩拼出一个铺面来,安稳生活。
“族长你放心,我就大郎一个儿子,咬紧牙关我也得送他去念书。”
孟芸娘也不觉得族长有骗她的必要,既然族长都说了她儿子有念书的天分,而且愿意减免儿子一半的束脩,她厚着脸皮回娘家借钱,也要送她儿子去书塾念书。
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孟芸娘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当初丈夫重病,光是找大夫、吃药就花了不少银钱,分家后赚的那些钱几乎都赔了出去,最后为了给丈夫办丧事,更是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银钱给花光了,还欠了一些债。
后来她将家里的六亩地送给了族里换取娘俩的口粮,又因为还在三年孝期内,娘俩不能吃荤腥,每天的菜肴光靠自家做的豆腐和院子地里种的蔬菜就足够满足了,在吃穿上的花销几乎没有。
这两年她靠买豆腐挣了点钱,终于在前几个月将欠亲戚朋友的最后一点钱给还清了,现在族长说了要减免儿子一半的束脩费用,她把家里的两只老母鸡抓了,然后把她梳妆盒里那个银簪子给当了,或许就能凑够束脩的费用以及给儿子备上一套文房四宝了。
想到那个银簪子,孟芸娘有些晃神,还是在族长开口后从往事回忆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