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接过信封,纸上字体工整,看字迹应该是个女人写的。他定睛细看,只见信件开头的名字正是他们一直等的人。
“警官你好,我是欧月,钟大富的前妻,请原谅我无法当面赴约,信中所写均为如实相告。”
陶一然好奇地凑近,看清信上内容后,满脸疑惑,欧月为什么不当面说这些?
看着自己投进举报箱的信被拿走,躲在角落的欧月松了一口气,但手紧紧攥着衣角,压抑的情绪仍未散去。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余光无意间瞥到了什么,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作。
骤然间,她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手指冰凉,心中满是逃跑的念想,但她双脚如灌铅,动弹不得。
她站在原地做了许久准备后,强忍着恐惧缓缓转头向角落看去,却见角落里根本没有人。
可她刚才明明看见有人盯着自己,那张脸……和那个人好像。
欧月惧怕地向后退,反应过来自己能跑之后,头都不敢回地迅速逃离这个阴暗的拐角。
昏暗的角落里,一名身着黑色连帽衫的男子缓缓走去,看着逐渐跑远的欧月,眼中的情绪复杂。
警局内,宋舟看完手里的信,递给了旁边的其他人,缓步走到了玻璃前,手指在钟大富的照片上轻敲了敲。
三四十年前的农村观念封建,依旧盛行着“先成家后立业”,欧月在信中说,钟大贵才上初中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给她和钟大贵订了亲。
双方家长约定,等钟大贵从市里读书回来,两人就结婚。
宋舟对此不解,低喃着分析:“欧月也是钟大贵的未婚妻?她不是钟大富的妻子吗?”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堆他老妈爱看的八点档狗血爱情三角恋电视剧。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欧月还在信中写道:“虽然大富和大贵是亲兄弟,但他俩性格天差地别。过去这么久,大富的父母依旧对送错孩子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从小到大都喜欢拿两个儿子做比较,我看得出来,大富其实不喜欢他的弟弟。”
“我和大贵定亲后,大富应该是不服输,很快就找了对象,我记得那个女孩子就是大贵和大富他们班上的女同学,具体叫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警官会问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大贵的未婚妻,却成了大富的妻子?
大贵入狱后,大富就向我求婚了,他说娶我是为了让我更好等大贵回来,所以我就同意了。
大贵出狱后,我和大富提起这件事,谁知道他反悔了,拒绝和我离婚。大贵出狱后第一次上门时,我被大富提前藏了起来。”
“那天家里下水管堵了,我打电话给人才市场,让他们找人过来帮忙,可我没想到上门的是大贵。那天我恰好不在家,是大富开的门。”
“等我回家的时候,家里很乱,满地都是血,我儿子傻傻地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不愿意说,我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什么过什么。”
最后一页纸的内容和警方查到的差不多,不排除是欧月转述了警方调查的内容。
她说警方后来查案,发现了钟大贵跳崖的尸体和他的遗书。
钟大贵在遗书里承认了自己杀害钟大富的罪行,欧月对此也并没有疑虑。
但值得宋舟注意的是,欧月在信的最后再一次提到了她的儿子:“家里男人没了,我一个人养活自己都难,更别提还有一个儿子。出于私心,我借着带他出去玩的机会,把他送去了福利院,就偷偷离开了。那年他十二岁,至今过去了十八年,他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重新开始生活了吧!”
“钟家果然还有后人。”宋舟拿起笔,在钟大富之后画了个箭头,打了个问号。
暂时未知这个人是否存活,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三十岁左右。
从十年前开始作案的人,会是他吗?
他们要去哪里找这个人的下落?
“等等。”宋舟突然反应了过来,“十二年?”
揣着疑问,他立即走出办公室,对苏眠说道:“苏眠,麻烦你查一下欧月的医疗记录,调出她的生育资料。”
相处了一个月,黄霖是真切认识到江昔言的成长。临别前,他拍了拍江昔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小子是块当警察的料,好好念!”
“我一定会的。”江昔言重重点头,再看了一眼警局大楼上挂着的警徽,认真地敬礼后,拖着行李转身离去。
他按照之前的计划,前往了吴奶奶家,远远望见有人在吴奶奶家门口徘徊,偷偷放了一袋子的东西。
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孙晓京吓得后退了几步,匆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