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此事就罢了。”女帝不好勉强,“湘王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颜珞摇首:“臣也不知,霍家为假,您与我心知肚明,至于湘王,陛下多加注意为好。”
女帝心事重重,“朕觉得湘王就是一莽夫,心思不全,多半是有人为霍家故意搅乱视线。”
“陛下圣明。”颜珞颔首,“陛下下旨,释放湘王,至于霍家,也一并放了,彰显陛下恩德。”
湘王当殿宣布无罪,陆松也言明霍家无罪,太后附和,眼下,就差陛下下旨了。
女帝气得心口疼,吩咐颜珞:“你去安排。”
颜珞颔首,“臣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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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明媚,颜珞骑马,至霍家门前,忽而有人朝她丢了捆菜叶,吐了口口水。
颜珞被砸得差点掉下马背,唔唔恼了,拔刀去捉住人。
颜珞微笑,吩咐左右:“仁慈些,别杀了,打上五十板子。”
唔唔揪住那人,是一书生,面红耳赤,张口就骂道:“霍老何等人,岂容你等肆意侮辱……”
话没说完,唔唔一拳打过去,书生被打倒在地,百姓沸腾,挣扎着要出去救人。
颜珞坐在马上,迎着天光,顾盼生辉,唇角勾出浅淡的笑,“谁想救他也可,挨下五十板子,我就当作此事没有发生。”
沸腾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唔唔耻笑他们:“孬.种。”
旋即,说道:“拿棍来。”
颜珞不理会,翻身下马,吩咐人撕下封条,自己抬脚跨过门槛,身后传来嘶叫声。
疼吗?
当然疼了,挨打是最疼的。
霍子旭闻声赶来,见到门外一幕,恼羞成怒,颜珞先说道:“别生气,我好心来放你们的,他却拿菜叶子丢我,你说,该不该打?”
“丞相,进去说。”霍子旭也并非不讲理的人,书生挑衅丞相,不打死也要打残废。
两人入花厅,颜珞不隐瞒,直言说出来。
她的功劳就该领着,何苦瞒着。
霍子旭愣住了,朝她立即跪下去,“丞相恩德,霍家做牛做马当报还。”
颜珞避开,不肯受他礼,选择圈椅坐下,慢悠悠说道:“霍大人,时至今日,霍家就算夹着尾巴做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简而言之,陛下在位一日,霍家一日不得安宁。
霍子旭跪地不起,长叹一声,“父亲死前交代,万事可听丞相安排。”
“若听我的,回老家去吧,对外便说霍老托梦,想要归乡。”颜珞道。
霍家的老家在通州,恰好在颜珞的大营管辖下。
颜珞道:“霍大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三年后,你若愿入朝便可归来,不愿,辞官教养孩子也好。”
霍子旭感恩,俯身大拜,“丞相,霍家劫后余生,必记您恩德。”
“不必记了,少骂我几句就好。”颜珞嗤笑,转身就走了。
走出侯府,书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下半身皆是鲜血,颜珞冷漠,当作未见,翻身上马,吩咐道:“回去。”
封条已撕,收兵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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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捣鼓出来了,无人机在空中洒水,孙氏闻讯赶来,拉着她就走,“正好,给我浇浇水。”
顾阙:“……”
她被拉走了,孙氏给她几桶水,“浇!”
几万块的机子拿来浇水,顾阙肉疼,忍着疼浇完水。
浇完以后,顾阙拔腿就跑,无人机嗡嗡地跟在她后面。
颜珞也回家了,在浴室洗澡,顾阙觉得奇怪,“大白天洗什么澡?”
唔唔不高兴,气得叉腰,道:“有一人拿烂菜叶子砸丞相,可脏了。不过我给丞相出气了,打了他一顿板子。”
顾阙没理会她,走到浴室外对里面喊:“颜相,可要我帮忙?”
唔唔蹦蹦跳跳地走来,“春露姐姐在里面,世子不要进去了。”
顾阙眸色变幻,冷着脸看唔唔:“你走开。”
唔唔被怼得无措,后退两步,听澜过来拉走她:“你怎么不识趣啊。”
唔唔还想说话,可触见世子冰冷的眼神后吓得捂住嘴巴,不能学吱吱,赶紧走。
顾阙在屋里等了片刻,颜珞才走出来,开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香味,是香皂,与颜相平日的熏香不同。
颜相有洁癖,今日回来沐浴,就证明她不高兴了。
顾阙上前,牵住她的手,“我给你擦头发,好不好?”
她拉着颜珞在镜子前坐下,春露递来一块大毛巾,她笑吟吟地接过来,示意春露出去。
春露朝着丞相努努嘴,顾阙明白,颜相不高兴了。
颜相在外注意仪态,今日被当众下了颜面,可想而知她的心情。
“颜相,不高兴的女人老得快。”顾阙笑呵呵地哄她,“你笑一笑,我给你拿雪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