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读过许多遍,琼琚依旧读得结结巴巴,饶是顾阙也不由皱眉,与颜珞说道:“明日将她的座位调到最前面,前后左右都不许有人。”
颜珞唇角弯弯,“她没心思去读,哪怕一人一师,也没有用处。”
学不学都随便,她对琼琚并无要求。但清至不同,他将来会是琼琚的靠山,他强,旁人就不敢慢待他的姐姐。
这么一想,颜珞沉沉睡去,耳畔传来顾二沉沉的声音。
“先生教过几遍,你怎么还不会呢?”
“阿娘教的,我不会,我要换先生。”
“阿娘教的都不会,你觉得……”
颜珞抿唇笑了,学不会因为琼琚是话痨,上课不停地说话,明日想一办法即可。
困意袭来,一觉睡至亥时才醒,醒来,几上摆了几封书信,都已拆封。
顾阙已看过了。皇后有孕,明年将会诞下皇嗣,无情凯旋封王。霍相未归,江南事务繁杂,今年都回不去了。
有一封皇后的亲笔书信,想与顾家结亲。
灯下美人蹙眉,秀美的面容上笼着愁绪,顾阙端着药汤走来,轻轻出声:“我回信了,拒绝结亲。”
琼琚的性子不适合做太子妃,而清至聪慧,做驸马可惜了,驸马大多不可参与朝政。
颜珞丢了书信,默默叹气,道:“皇后急了。”
皇后想稳固自己的权势,与顾家结亲,是需要她出谋划策。
皇后是武将,朝堂上玩不过那些老顽固。
她接过药汤,扬首喝了,苦涩的味道冲淡了愁绪,顾阙接过碗,她直起身,揽住顾阙的腰肢,当着婢女的面碰上顾阙的唇角。
苦涩的药汤渡到了顾阙的嘴里,顾阙苦得皱眉。
往日的吻甜蜜,今日却苦得顾阙说不出话来了。
颜珞舒心,“我会让人去查看一下皇后的处境,十之八.九,霍成儒要纳后妃了。”
“皇帝纳妃,就和天上下雨是一个道理,阻拦不住。嘉娘,你会阻止你阿爹纳后妃吗?”顾阙问。
颜珞摇首:“不会,我会劝阿娘宽心,人生漫长,何必困着自己,做了皇后就莫要指望夫君只宠一人。哪怕是寻常人家也未必做的这一点。但是我会……”
我会断了阿爹的后嗣。
顾阙一道坐在,屏退婢女,亲吻她的耳廓,“你会从根本上解决。”
颜珞低吟,与她纠缠。
灯火重重,人影交叠,交颈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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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阙未起就听到了琼琚的声音。
“我不要穿那个、我不要穿那个、阿娘,那是哥哥的衣裳。”
春露茫然,看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