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言喻是真的有点不明白了,当初让他走的人,是贺慈,现在让他回来的,也还是贺慈。
要么就痛痛快快谈一场恋爱,要么就分道扬镳陌路不相逢,哪里来的这么多破烂事。
他真是越想越气,干脆放了行李箱在一边,自己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蹲在别墅门口的角落里,随便在捡了根儿木棍,在地上用力地写着贺慈的名字,然后用力划掉。
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攥着的手机被他摁的噼里啪啦的响。
车里的贺妗喝着贺慈从村口小超市里买来的旺仔,冲边上看言喻看的入神的贺慈招招手。
“哥哥,小花在干嘛?”
贺慈目不转睛,“给我发消息。”
“那你们是要和好了吗?”
贺慈不经意抿着嘴角,一个‘是’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着手机里传来言喻又委屈又急躁的声音。
言言小淘气:从哪抄的道歉语录,百度搜的还是知乎找的?去你大爷的,道歉没一点诚意,把我闺女还给我,你自个儿找陆宣再养一只猫吧你,管你叫什么小黑小白小绿的,土狗!
贺慈:“...”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宁静。
贺妗从车窗里缩回了脖子,乖乖坐在原位,时不时用她那只还能看得见的眼睛偷摸瞥一眼贺慈。
司机师傅嘴角的烟抽了一半,小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嘴角笑意骤僵的男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他就说现在这小男生谈恋爱不靠谱吧。
得,这更离谱,还找个男的。
“那啥...”司机师傅拿起自己的烟盒,往后推了推,“来一根儿,小兄弟?”
“你要真喜欢,叔给你找更好的,不骂人的啊。”
贺慈沉默婉拒,然后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名为‘小陈’的备注。
H:我按着你的说做了。
那边回消息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嘟嘟的震动声在车厢里响起。
小陈:怎么样,我嫂子他是不是感天动地,痛哭流涕,再知道你有悔意之后,恨不得收回之前所有对你的冷眼,把你抱入怀中,疯狂对你诉爱?
贺慈忍着额角的青筋,看着一条条消息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发送过来,眉头忍不住缓缓蹙起。
H:去你大爷的。
贺慈如是说。
那头的陈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陈:啥意思你?我好歹在帮你追老婆吧?你骂我这是要分裂战线?我就是长得不如你,好赖我也是个帅哥吧?
H:言喻说的。
小陈:哦,那你完了,他不爱你。
H:他爱我。
小陈:你一口一个言喻的喊着,你见过哪对情侣还连名带姓地叫,你们到底是俩口子还是地道战里出来的合作特务夫夫,他要是还不理你,你就蹲他家大门口,我就不信村里蚊子这么多,他放心你这张脸被叮成个马蜂窝?
没再搭理那边一会一响的消息,贺慈回想着陈玉的话,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可是附近也没有可以住的酒店,他倒是不怎么在乎睡在哪,可贺妗一个女孩子,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贺慈想起之前帮过的陈阿婆似乎也在这个村庄附近。
似乎察觉到贺慈的目光,贺妗抬头,看到贺慈脸上深沉的表情,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
“你还记得陈阿婆吗?”
贺妗:“...”
**
农村夜里的蚊子是最多的。
小别墅的后面是一片菜地,蚊子就更多了。
贺慈却浑然不觉,兴许是天生的冷性子,连带着那些蚊子,也没敢在他跟前多叫嚣。
他看着别墅由原来的一片灯火通明到现在只有小菜地那块的房间里亮起一盏灯,蹙着的眉心终于散开来,这应该是言喻的房间。
言喻忙碌的身影在窗前交叠着,偶尔能看到尾稍翘着的一撮毛,正是他今天摸了一路的那撮。
他应该是在收拾东西,贺慈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