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刀的刀尖几乎同时向后一点、一滞,尔后“嗖——”的一声向对方砍去!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搅起的乱风中,甚至还带着雏菊的清香!
“叮”的一声轻响中,双方交错而过!kua • xia的战马保持着之前的速度笔直向前!两位指挥官亦同时挽刀,向着接踵而至的对方近卫亮出最狰狞的一面——魔法的光芒在锋刃上攀援,预示着死亡的气息正在向当面之敌散发!
“滋——”绿光从特遣军指挥官的刀锋上跳出,瞬间就在空中伸展开来,变成扁而窄的一片光刃,先从十来名侦察团骑兵身上横切而过,然后才插(河蟹)进泥土!
地面“轰”的一声猛烈炸开,爆起一根高耸的泥柱,然后余势不减,又在地面梨出一道三十多臂长的深壕!
那十多名侦察团近卫骑兵哼都没哼,就被震飞,变成零落的块状物体!尔后漫天都是纷纷扬扬的草屑和粉尘,当中还夹杂着横飞的土石侦察团的后续冲锋部队伍被阻挡了一下。
特遣军指挥官掉转马头,带着他的近卫绕过了深壕——属于他的直接战斗已经完结,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士气高涨的麾下去完成。
而背对着他的对手,商团军侦察团指挥官的战马已经缓缓停下,它的马刀还高举着,刀锋上的魔法光芒还在流转,却没有丢到那些从身边掠过的敌人身上!奔驰如飞的特遣骑兵不断从他两侧冲去,却没有人去理会他,反而把距离越拉越远。
很快,侦察团指挥官身边三十臂的地方变得空空荡荡,就像飓风中安静的风眼一样。在骑兵传统中,这种行为并不是侮辱或轻视,而是一种表达尊重的礼仪,其含义是……安息。
连串的血珠,正从侦察团指挥官的伤口中喷洒出来,殷红、热血腾腾!
指挥官并没有将目光下移,因为身体的疼痛已经可以让他明白查看伤势时徒劳的,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蝗群一样的羽箭正交错着第二次掠过他的头顶,于是一个苦涩的笑在他脸上凝固……
“呼啦”一声,聚集在刀锋上的魔法力量失控,白色光芒将他连人带马吞噬掉,远远看去,明亮若星辰一般!
这是一个沉重而惨烈的结果,然而在整场战斗的角度,这却仅是个开端!虽然指挥官倒下了,但战场上还有五百多两眼赤红的骑兵——指挥官阵亡,而且尸骨无存,这已经是个死局。更别说两箭之后,他们的人数减少了五分之一,除了硬冲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嘿——塔!”失去指挥官的骑兵们毫不顾惜有了残缺的锋线,硬生生的撞向敌人阵列!对方从容的迎上,把阵形保持的中规中矩……轻骑跟铁骑不同,冲锋过程中会有一定损失,接敌时的阵形非常重要。
“轰——隆隆!”连绵的撞击声轰然而起,犹如死神的低吟浅唱!
“杀!”“嘿塔!”短矛和长刀相遇,喊杀声在战线上翻飞,猩红的雾气在喷洒弥漫!人的惨叫与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偶尔有些魔法光亮闪现出来,又为这种景象增添了几分残酷!
两股激流的首次冲撞短暂而激烈,几乎可以说只是一个照面的时间。而人数相仿的轻骑兵在正面冲锋中是无法一次消灭对方的,所以,侦察团大概有三百多骑冲到了对方身后。
他们奔腾的马身后留下一地断臂残躯,中间有一些染满了鲜血、正在慢慢蠕动的生灵……
“整队!前进!”特派侦察团的参谋官举刀高喊,他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脸色却呈现出一片怪异的红色:“冲!冲!冲!”
“整队!”特遣军指挥官看了看双方部队的数量,下达了很简单的命令:“歼灭!”
回转身的特遣军骑兵回应一声,开始提速追赶,刚刚进入射程就有军官下令,骑兵们起身拉弓,箭泼如雨!只是一轮,跑在队尾的侦察团骑兵中就倒了三十多匹马!
“副团长带队,继续向前冲!突击队跟我来!”独臂的参谋官一带缰绳,马匹往傍边一绕,带出总共四十多骑,画了个半圆之后直接对着追兵冲去!
“提盾!执矛!”参谋官的脸色殷红,要把身体歪向一边才能保持平衡,随着颠簸,他断臂处不断甩出血珠:“投矛拦截!”
几十根短矛呈扇面飞出。拉起一阵低沉的长鸣。看到敌军自发的变速回避,参谋官长刀一指:“横冲扰乱——嘿塔!”
看着几十骑的疯狂反扑,特遣军指挥官平静的下令:“五十人围住,其他人继续追。”
这命令决定了侦察团的命运,因为特遣军的坐骑非常精良,追击又很占优势,侦察团的残兵还没跑出几里就被弓箭射杀了一小半,特遣军再一次突击,侦察团又被截下了一半......然后,特遣军分成中队和小队,百多人把前路一堵,开始按区域剿杀残余的侦察团残兵了。
血腥味随风飘荡着,笼罩了大片的原野,也没有遗漏那个隐蔽而平静的小裂谷。
实际上,小裂谷的平静只是表象。早在侦察团冲击的时候,就有战士忍不住想冲出去“策应”。结果被阿德勒中尉强硬的镇压下去。等到侦察团被一点点猎杀的时候,特别是一个分队的骑兵为了抄近路而在小裂谷附近奔驰而过时,连一向表现稳重的副官都失去了冷静,中尉别无选择,只能一拳打晕他。
“我们啊......要活着回去才有价值!”中尉抱着昏迷的副官,两眼看着远方那些被猎杀的侦察兵,平静的对着身边的人说:“看着,记着,他们都是英勇战死的!”
第8章
时近黄昏,战事结束,那些在战技上逊人一筹的北商团侦察团被一路绞杀,忠勇的士兵们几乎没有投降的,而是用自己的躯体标出一段清晰的逃离路线,五百多人活下来的不到十个。斯比亚的士兵们三两一组,抬着简易担架在死人堆里寻找着,却没找到多少值得救治的人。
此时,这些带着骄傲和荣誉牺牲的人正被他们的对手收殓。
天边的云霞连成了片,那充盈在眼帘里的艳红,不知道是被残阳照射而成,还是被大地上的鲜血染就。广阔的原野上晚风徐徐,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一座临时营地突兀的竖立着。零散的马匹听到军号声,远远的奔跑过来,却又察觉那营地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风格,它们疑惑了,汇聚成群在营地外绕着圈,既不愿进门,也不想离开。
乱哄哄的马蹄声在营外飘摇,到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其中又混进一组远道而来的蹄声。因为这组蹄声响得很有规律,所以就从杂乱中脱颖而出,让人可以轻易的辨别。不一会,营地里分出一队骑士迎了上去。双方的旗帜远距离一阵摇晃,就算是识别了彼此的身份。
“停止前进!整理军容!”从营地里出来的马队来了个急停,带队军官拉马横奔,急匆匆的把自己放到队首,向着接近的马队大喊:“报告各位长官——我们是里瓦特遣军第九联队巡逻营!今天下午在此无名原野歼灭敌军侦察团。全歼对方五百余人!已方伤亡不到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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