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顾冰晶把顾冰雪抛在脑后,睁着圆睁睁的眼睛问母亲:“真的是送给了三舅家?不会送错人吗?”
顾夫人好笑这样的孩子话:“哪里能送错人,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三舅妈哄走,我不信这话,我得去问问去,要送人也没有送一个年纪不小的窑姐儿的道理。”看看女儿在面前,顾夫人才不提这件事情,也是拿起来女儿的针指看:“孝敬过母亲几回,你这才叫女生外相才是。”
“看妈说的,”顾冰晶也有道理:“我要给妈做呢,妈让我做自己的,端慧说这个花样子好看,我才给她做一件,答谢她给的那个东西,妈又来挑不是了。”
顾夫人细细在看针脚,指对顾冰晶看:“这里要再匀一点儿才好,你和郡主好,妈巴不得呢。”或许明年过了年,端慧郡主离京的时候,舍不得顾冰晶,也会闹着要母亲带着一起走,顾夫人只是微微一笑。
在军营里和淮王多晃了两天,朱宣和淮王这才一起往京里回来,在十字路口各自分手,虽然是在人流中,朱宣也是不减马速的往家里奔。
在门口下马的时候,看到往常给妙姐儿看病的医生正往外走,朱宣想想这两天事情不少,记得今天不应该是妙姐儿看医生的日子才是,就站住脚先问一声如何。
“回王爷的话,王妃偶然登高摔了一觉,并不影响身子,适才诊过脉,孕脉是平稳的。”医生急忙对朱宣回话,王妃又有孕了,刚才一诊出来,府里就乐陶陶,王爷一定是要赏的。
刚进家门的朱宣消化完这句话,妙姐儿有孕了去登高,然后摔了一跤。。。。。。这一次朱宣听到有孕依然是板着脸:“去帐房领赏去吧。”然后大步往里面去,倒让医生愣了一下,王爷这是怎么了?
丫头们看到王爷回来,也是争着过来回话:“王妃有孕。”朱宣看着欢天喜地的丫头们,负手问道:“为什么去登高,又是怎么摔的?”
这话问出来,一下子就冷场了,瑞雪怯生生的回话道:“攀竹梯摘花来着,不想失了脚就摔落两道阶梯,并没有摔下来。”
没有被朱宣说过的瑞雪回过这样的话也挨了一句说,朱宣冷冷地道:“那什么样叫摔下来?摔到地上去起不来?”
说过瑞雪以后,朱宣才走进来,妙姐儿却不是在榻上,而是睡在床上一只手支着肘象打盹儿一样,听到脚步声,懒懒地睁开眼睛,还是有一分高兴的:“表哥回来了。”出去几天说有事,去哪里都不知道。
朱宣看着锦帐里的妙姐儿一只脚上缠着巾帛,巾帛缠得并不多,可以看出来应该是红肿得那么高,在床前坐下来的朱宣没好气地道:“你上个月没有来月事,自己不知道?”
先伸着头往外面看看丫头们不在的妙姐儿这才回话:“一年总有两、三个月是日子不对的,”朱宣继续不是好声气:“那也未必不是的,登什么高,摔下来心里高兴了?”
几天没有来,回来就教训人,妙姐儿沉默下来,没有话回,这种时候回什么话都不会高兴,朱宣自己坐一会儿,起来就往外面去了,先去太夫人房里去,母子两个人当然是好好高兴高兴。
房里的妙姐儿很是郁闷,一年总有两、三个月日子是不对的,管家忙得头胀胀的,出来看到花好,来了心情让人搬了竹梯来登这一回高,又偏失脚滑下来,幸好丫头们都在下面接着没有摔到,医生来看过,偏偏又诊出喜脉来,自己正在后悔的时候,再碰上朱宣一顿训,今天象是不是吉日。
说不是吉日,诊出喜脉来的日子就是吉日才是,扭伤的脚上还在痛,妙姐儿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情更是忧喜参半。
年纪也是二十多岁,离三十也没有几年,再生个孩子下来,一下子就变老快得很。。。。。。妙姐儿心里幽然叹一口气,我要是老了,表哥是什么样?
昏昏沉沉地在床上想着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直到晚饭时分瑞雪进来,本来是想退出去,看着王妃半睡半醒的样子,才问一声:“晚饭现在用吗?”
“晚饭没有吃?”妙姐儿想心事,又睡得昏沉,晚饭也忘了,对着瑞雪先问朱宣:“王爷又出去了?”
看出来朱宣不高兴的瑞雪小心地回答:“王爷在太夫人那里用饭,让人来说了,王妃自己用饭吧。”妙姐儿随意动动身子,不想脚上又是痛得难过,只能不动对瑞雪道:“拿碗汤来,我喝两口就完事了。”
简单用过晚饭,妙姐儿决定继续睡觉,医生让服的药里面有镇静的成分,用来缓解脚痛,再想想表哥丢下自己在母亲房里用饭,这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也是不多见的。欺负我不能去热闹,妙姐儿都可以想得到太夫人房里该有多热闹,我有孕了不是吗?
朱宣心里在想着妙姐儿,是有些生气,让人问过她也用过晚饭,就早回去妙姐儿一定是睡了,自己一个人在房里不到睡的时候也没有意思,几天没有回来,父母亲这里也应该多陪一会儿,朱宣又坐了一个时辰这才回来,对太夫人道:“妙姐儿应该睡了,早回来倒打扰到她。”
只要想想也知道一定是睡着的,回到房里来看果然是睡着的样子,朱宣也睡下来,心里当然是高兴,又要有孩子了,是女儿还是儿子?南平王心里胡思乱想,又是两个不成?
感觉到身边动一下,侧过脸来看时,妙姐儿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看一眼,又把眼睛转开对着锦帐顶,平睡着一只脚高高跷起,侧着脸看人当然是不舒服,看到朱宣没有睡,妙姐儿过一会儿才低声道:“表哥,我再生个孩子,人就老了。”
朱宣一听心里火就起来了,家里人多高兴,去到太夫人房里的时候,母亲又要忙着备衣服,找小王爷们小郡主小时候的衣服,打算学着穷人家一样,哥哥姐姐的旧衣服不会磨伤孩子皮肤。
这个不长脑袋,月事不来的丫头居然去登高,摔得脚肿成大馒头,不思保养就想着生过孩子会老?朱宣又冷冷一句甩过来:“老了就老了呗,人能不老吗?”
“那我要是老了,表哥会怎么样?”妙姐儿傻乎乎再问一句,朱宣侧过身子来道:“老了一边儿睡去,表哥不疼你。”
一连听了两句话,妙姐儿也生气了,也想侧侧身子给个背给朱宣,身子一动就要低低地“哎哟”一声,只能作罢,继续眼睛对着帐顶发呆,发上一会儿呆,又懒懒地打一个哈欠。脸上带有倦意,却是强撑着一会儿睁一下眼睛,而且用眼角瞄瞄朱宣,后来干脆就一会儿看一眼朱宣,再看一眼床后面。
晚上那汤喝多了,这一会儿想“嘘嘘”。朱宣侧着身子对着里面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妙姐儿老老实实的睡在那里,只能这个姿势睡着,这下子彻底地老实的很。妙姐儿总是看自己,再往床里面看,朱宣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丫头,琼玉一样的鼻子,白里透红的面颊,表哥养的多好,怎么会担心自己老呢?担心生孩子会老的是坏丫头,表哥不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