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笑着的妙姐儿开开心心的睡了这一觉,乌珍也不见得有多难过,家里的早点更多更好吃。
小雨一直没有停,朱宣也没有出房去,近来躲着太子殿下的这些人,自己折腾去吧,几位异姓王都是快马在互通消息,几位皇族血脉有封地的王爷们也是频频互通信件,太子殿下折腾顺了手,别人是受不了,不会再任由着太子殿下这样折腾人。
在上午的时候,天因有雨而变得昏黑,朱毅和朱闵两位小王爷看到这种天色都在房里觉得开心,孩子们在这种时候都觉得有趣。
到了下午雨势越发的大起来,打在屋顶上有如跑马,房里早早的掌上了灯,坐在榻上的朱宣刚刚回完一封给申扬王的信,放在小桌子上等墨迹干的时候,顺手推过去给妙姐儿看。
再看看房里地上,新搬来两张书案,朱毅和朱闵两位小王爷推说怕天黑,下午就在母亲房里做功课,房里只得瑞雪和丰年,帮着小王爷们研研墨再服侍着倒茶倒水。
端慧郡主搬一个小杌子却是坐在父亲脚下,手里拿着花绷子正在绣一个丝帕,朱宣每看一眼就有笑意,问一声端慧给谁绣的,睁着大眼睛的端慧郡主就回答道:“给文昊过生日的。”
过父亲的不能不拉拉脸下来:“端慧,父亲的呢?”端慧郡主是一本正经的,成竹在胸地回答道:“父亲过生日给这个可不行,一定要好好做一个才是。”
说得朱宣转嗔为笑,对女儿道:“说的很是,文昊要过生日,就给他绣这个吧。”妙姐儿听过以后,也笑着看看表哥,这算不算是在误导。
看过表哥给申扬王的信,妙姐儿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只想着弄别人,不想惹到了这么些人,沈王妃耿耿于怀在心里,我相中的几个官员至今不敢起用,五殿下几时才能安生一些。
怀里抱着胖倌轻轻在拍着的妙姐儿,地上坐着的朱毅和朱闵有时候看一眼母亲和胖弟弟就要偷笑一下,端慧郡主聚精会神地绣着文昊的生日礼物,朱宣也是一笑,不知道京里哪一家是这样过日子的,不过我们家关起门来是这样的。
儿女绕膝前,也是一件乐事。一头花翠的端慧仰起脸来笑一笑:“端慧要喝茶。”妙姐儿笑容满满地看着表哥和端慧,端慧要这个,端慧要那个,这个孩子最会缠表哥。
外面一阵风声雨声打在窗户上发出响声,房里孩子们都是嘻嘻笑一下,然后各做各的。明窗上房外的天色越发的象黑夜一样,这才半下午,倒象是无星无月的黑夜。
丫头们进来一个,匆忙地道:“门上的人来回话,老侯爷和太夫人到了。”妙姐儿和朱宣都是大吃一惊,再看看明窗外的风雨,这样的天气,父母亲只能是淋雨起来。
朱宣赶快下榻来,看看小桌子上的信墨迹已干,折起来袖着这才往外面走。在廊下披上油衣踩上木屐迎出院门来,果然是看到风雨中老侯爷和太夫人一起走来,老侯爷是体贴地拉着太夫人的手,回身在交待她:“黑泥白水紫花地,你看没有?这黑的才是地,不要往白的里面趟才是。”
朱子才站在一旁陪着过来,太夫人虽然是扶着老侯爷的手,却还是声音朗朗地道:“你自己看着才是,又往后退,再退就到水里面去了。”指着拉着自己手侧着身子走的老侯爷脚下:“你脚下才是水。”
“母亲,”朱宣赶快过来扶着太夫人,风雨中对着父亲道:“怎么也不给个信儿,就这样来了。”老侯爷很满意,对朱宣道:“我们来看妙姐儿的孩子,顺便我带着你母亲逛一逛,今年再不逛,怕明年她就逛不动了。”
太夫人只是催:“快走快走,看孩子去。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路上打听了,说是个男孩子。”两个老人算了日子自京里一路行来,顺便带着路上逛,只带了一个跟的人,与朱宣往京里送信的人路上是错开的。
“是个儿子,”朱宣满面笑容对母亲道:“大名就是父亲起的恒,ru名叫胖倌。”刚才赶着走的太夫人在雨中停下脚步来,关切地道:“一定是个胖小子。”得到回答后,太夫人再重新赶着走:“快去看看胖倌去。”
房里的灯光从门帘上透出来到廊下,妙姐儿和孩子们都迎在廊下,几声“祖母”和“祖父”叫得老侯爷和太夫人舒心畅意,看着妙姐儿也走下来扶,更是走得快了。
毅将军和闵小王爷看到老侯爷走到廊上来,一身是水的老侯爷一看到两个孙子,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扎了一个势子,看着两个孙子也是一边一个扎着势子就过来了,祖孙三个人见面先过一招。
“好,是个将军的料。”朱宣听着父亲夸毅将军,毅将军就很高兴了,闵校尉跟在后面问:“还有我呢,我以后也会是将军。”
进到房里,就这么一会儿,妙姐儿让人取了干衣服来,先请两位老人换了衣服,太夫人有心先看胖倌,想想自己身上衣服都湿了,这才去换过衣服来,奶妈抱着胖倌出来,老侯爷还是多年军中养成的习惯,动作快,已经在看了。
“哎呀,这个孩子,”太夫人满面笑容:“真是个胖小子。”而且是个大胖小子,太夫人也想起来了,对妙姐儿道:“只怕生的时候要受罪吧。”
回答的是朱宣:“是受了不少罪。”太夫人不能不板一下脸:“我问妙姐儿,又没有问你。”四十多岁的南平王朱宣脸红一下,讪讪地停了一下,听着父亲老侯爷又道:“这个孩子比世子还要象你小时候。”
太夫人也同意:“你小时候就这么胖。”
看着头大大的肥肥的胖倌,再看看朱宣现在面容俊秀的面庞,妙姐儿觉得可以出一口长气,胖倌长大了也会很英俊才是。
听说是父亲小时候是这样,三个孩子都伸着小脑袋往胖倌身上只是看,再不时偷偷地瞟朱宣一眼,看得很是过瘾。
不时用丝帕掩一下口偷偷在笑的妙姐儿想象一下朱宣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肥肥的憨憨的,表哥小时候的ru名?妙姐儿展开一个笑脸,也不顾得孩子们在面前,对太夫人道:“ru名也和表哥的一样吧。”
“妙姐儿,”朱宣瞪了一眼,孩子们看一眼胖倌再看看父亲,然后偷偷笑一下,再重新来过,妙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