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婉崩溃了:“你是要逼死我么?我死了就不用嫁给崔大郎了!”
杜燕绥吼得她更大声:“知道在岭南爹是怎么教导我的吗?丑时起身练功,卯初吃饭,歇得一刻念书。午时吃饭,睡到正午,起身念书。晚饭之后和他散步半个时辰,习武到戌时。两年,从无一日见断,歇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有遭一日,能重新出人头地,重复杜家的荣光?死?就算是死,你也要给我忍到杜家重新拿回国公爵,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后,你才敢去寻死!”
他狠狠的看着杜燕婉,看到她扑进了杜老夫人怀里放声大哭,这才板着脸对岑三娘道:“明天崔家会来人商量议程,既然要嫁,定要嫁得风风光光!”
岑三娘打了个寒战。她从来没看到过杜燕绥发火,陌生的让她不敢相信。
“我去外院看看。”杜燕绥说完转身走了。
“祖母!”杜燕婉哭得浑身抽搐。
岑三娘讪讪的看着她,她万没想到,杜燕绥竟是什么办法都没想,直接拿杜燕婉当投名状,和皇后达成了协议。
望着杜燕婉投来的眼神,岑三娘真是一刻钟都呆不下去了。行了礼匆匆离开了正气堂。
杜老夫人搂着杜燕婉,神情却不见多么悲凄,柔声哄着她:“燕婉,算是祖母求你。为了你哥,为了杜家,嫁吧!崔家大郎小时候就玉雪可爱,又是崔氏寄以厚望的宗子。嫁到崔家,咱家算是高攀了。”
杜燕婉抱着她放声大哭,哭了会儿抹了泪恶狠狠的说道:“祖母,你放心,我不恨哥哥。我嫁!如果崔家不把爵位给咱家弄回来。我就烧了他家的房子!叫他家鸡犬不宁!”
釜底抽薪
杜燕绥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归燕居。
岑三娘起得早,折腾一整天早等出呵欠来了。换了中衣和睡裤,靠着床板看书。见杜燕绥终于回来,她一下子精神了,跳下床迎了过去。
杜燕绥边换衣裳边道:“守着打了杜知恩十五军棍,跟着胡闹的侍卫打了十军棍。原本是罚多一倍,念着府里最近要办喜事,减半记帐上了。下次再不听令,合一块打。”
“你真的……和皇后达成协议,忠心于她?”岑三娘不信。
杜燕绥去了净房:“崔家大郎又不是歪瓜裂枣。清河崔氏的宗子,开国侯府的长公子,人才相貌,哪点配不上燕婉?加上娘娘赐婚何等荣耀,又许诺帮我拿回国公爵。不答应就是傻子!”
岑三娘气极,掀了帘子跟着走了进去:“杜燕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杜燕绥已脱了外裳,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腰:“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鬼才想和你一起洗!杜燕绥你别不正经!”岑三娘用力推他。
身体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扔进了澡桶里。
岑三娘呛了口水,攀着木桶边站起身。杜燕绥轻轻一推,将她又推了回去。气得岑三娘用手拍水:“你干嘛?!”
杜燕绥一脚迈进桶里:“三娘,我有话和你说。”
岑三娘呆了呆,杜燕绥将她拉进了怀里。他靠在澡桶壁上,从身后环着她,头搁在了她肩上:“……你记着,崔家议亲,虽然想赶日子,但仪程也少不得。定礼彩礼一样都马虎不得。燕婉不能嫁的委屈。”
“你,你,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岑三娘大怒,用力挣扎着想起身。
杜燕绥轻声说道:“我会腾出时间来筹办婚事,要顶了曹将军的班,和他换几天假,以后几天回不了府。家里的事就教给你了。”
岑三娘用力去掰他的手,杜燕绥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着:“三娘……”
她身体一软,想要集中注意力和他理论。杜燕绥灵活的亲吻着她,手伸进了她怀里,轻轻捏弄着她的胸。
“你别想糊弄我!”岑三娘气要要命,嘴里说出的话柔媚的让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有半点威摄力。
“又有好些天见不着你了。”杜燕绥呢喃自语,“过不了几日便是端五节了,那一年跟在王爷身边瞧见了你。三娘,你穿茜红衣衫真美……”
那年端午,三房老太太带了全家女眷出府观竞舸,在聚仙楼吃饭,看火龙舞。她穿着最好的夏衣料子做的衫裙,被挤出了人群,独自看着漫天金花银雨从天际洒落下来……
身下一紧,他就进来了。岑三娘嘤咛一声回了神。她不知何时被他抱起转过了身,面对面坐在了他身上。杜燕绥望着她,嘴唇微启,缓缓的呼吸。
净房点着的羊角灯散发着晕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神里沉淀着让她看不透的心事。水气扑上他的眉,濡湿的,黑亮的,像书法漂亮的一撇。
杜燕绥低头吻上了她的胸,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的吻着,脸在胸前摩挲着。
岑三娘捉住了他的肩,下面肿涨着,让她有点不适。她抬起头看着屋顶的承尘,想驱开他带来的异样感觉,吸了口气:“我不信你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