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张图。”我说。
“好的。”
“不过要在你进人大学后。”我转回头对着拉维说,“到实验室去,伙计。到大海里去捞那根针。”
蒂姆和我沿着街道向他妈妈的汽车走去。“你们把蛋白质放在芯片上?”蒂姆问。
“一块硅片。非常复杂。”
我们走过半条街,小爱因斯坦又张开他的嘴巴了,“什么是荧光记号?”
“发光的一些东西,像一根发光棒。现在不许再问了,我必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从口袋里拿出提货单和我的电话。赛力克斯,区号617。波士顿。我看了看表,东海岸时间下午4点。
当电话总机回话时,我要求接通销售部。10秒钟后我和拉·托尼娅通上了话。
“有种产品,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有现货。”我说。我给她报了提单上的货号。
拉·托尼娅查了,有现货,“我们有5万和10万细胞的。”
“细胞?”
“不是你要的吗?成纤维干细胞?”
“是的,”我说,“那正是我要的。”
我挂了电话。
95
我们一走到车旁,就听见蒂姆说“哇哦”。整条街已经被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和电视转播车塞满了。这一切引起了蒂姆的兴趣,他往人多的地方跑。我跟上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又湿又冷。电视台竖起标牌,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一些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屏障后,把注意力集中在好奇的人群和应急反应上。
我悄悄走近一个警察,“有人受伤吗?”
警察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蒂姆,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我竟然忘了我“绑架”了蒂姆。
“我是个医生。”我说,想排除自己是个儿童绑架者的可能。
警察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回答了我,“窗户炸飞了。隔壁商店有人受伤,一些行人受累,目前就这些。屋内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他偏了下头去听肩膀上对讲机里的嘶嘶声,“还不确定是煤气管道爆炸或是其他什么。”他摇摇头,“我是说,不排除恐怖分子的作为……这帮混蛋。”
真tā • mā • de混蛋。”我发自内心地赞同他。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屏障旁站着一个人。余光看不清楚,但是我能分辨出此人正盯着我。
“麦考密克先生。”杰克·唐说。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很多场景,手铐、挣扎、我解释怎么弄到这个孩子、监狱、替魁梧的狱友蒂尼冒险。“唐先生。”我说,尽力保持友好。
他没向我开枪,而是用手指着我的小伙伴问:“他是谁?”
“嗯,特迪,替一个朋友照看的。”
“我叫……”蒂姆要抗议。
“特迪。”我使劲握了握他的手,“发生什么事了,警官?”
“我还想问你发生什么了呢。”
上帝,这一天终于来临,我猜糟透的儿童失踪案已经发布了。
“你瞧,我可以解释,”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太好了,跟我讲讲。”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昨天,我去了伯克利……”
蒂姆扭动着身体,我意识到我还压着他的手指,“我能去看看消防车吗?”
“特迪,我认为不太好。”我说。
“孩子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些的,”唐说,“你还记得你以前是多么喜欢消防车的吗,纳特叔叔?”他对我笑了笑。
我回笑了一下。
“特迪,只能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活动,不能穿过围栏。”我说,这时责任感从我心头掠过,就好像水从消防水管中通过一样,“还有,别横穿马路。”我目送蒂姆跑了,接着转过来跟唐说话,“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你想知道的东西?”
“没问题,医生。圣马特奥的人查看了你朋友墨菲的经济情况。我来告诉你大一些的转账,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一笔是大约4个月前。16万美元,不到一个月前有一笔,超过30万美元。税收单显示这个人的收入是20万,妻子没工作。他在公司有股份,但从未兑过现。”
“我的天。”我说。
“钱是来自一个海外账户,其他小的转账也是如此。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个账户是不是保罗·墨菲的,或者这个账户是别人的,只是用它来付钱给他。”
“不是遗产吗?”
“他和他妻子都没有。”
“钱的去向呢?”
“去向是很搞笑的,两笔付给他在爱荷华州的父母,总共超过20万,另外是给其他个人的。”
“他父母?”
“是的。圣马特奥把他们查出来了。不过现在好像联系不上。”
“天哪,”我问,“那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因为你曾是他的好友,我想知道你是否清楚为什么他的银行账户里会有近100万美元。”
“不知道。”
“他有那么大笔的现金入账,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吗?”
“我们还没有……就像我说的,我已经多年没见到他了。你说明夫妇有大笔支出。他们有钱。没准是他们给墨菲的。可能事情就是这样联系在一起的。”
“明夫妇的钱是继承来的。明太太的爸爸一年前去世了。那个老头有钱。”他仔细想了想那起故意shā • rén案,“这种情况不可能,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对,麦考密克先生。我想他们是有联系的。可能不是明夫妇资助了墨菲,但总有某种联系。”
这时,我看到蒂姆踮着脚尖朝蓝色警用障碍走去。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我问唐,“你认为这是团伙犯罪?”
“团伙,恐怖分子,煤气管道。”他耸了耸肩,“你身上没烟,是吧?”
“没有。”
他摇了摇头,“今天我真倒霉。”他瞪了我一眼,“那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特迪想去吉里大街的宠物商店给小仓鼠买坚果。”
“你在做保姆吗?”
“自从你们告诉我要自食其力,我就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了。”
从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出他是否相信我,“你刚才说你去过伯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