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把他推进这个小房间,在那些不锈钢架子上放满了酶免试剂盒、药品试剂、细胞培养基和其他需要冷藏但无须冷冻的东西,“如果你告诉我的是真话,那我会向你道歉。如果你说谎,那我会再回来的,到时我将对你非常失望。”
门重重地关上了。
在门外的把手上,一只门栓挂在一条短链上,我把门栓从锁眼中拔出来,把门给反锁上了。我其实并不想回来之后仅仅找到一个被冻坏了的科学家,所以我按下了调温装置,把室内温度调高到一个比较舒适的22摄氏度的样子。丹-米苏拉可以承受了,而那些酶免试剂则不能。
我把米苏拉的两部手机扔进了垃圾箱。
我扫视着走廊,倒是想看见迈克尔·邝向我走过来,拿枪对着我,拿刀逼问我。但是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实验室,用米苏拉的门卡进入他的办公室套间。其中一间办公室亮出了灯光。那是亚历克斯的,但我没有听见什么响动。
她办公室的门开着,我把枪端在手里,走了进去。她的手指不再敲键盘了,她瞪着我,脸上是一种非常诧异和惊慌的神情。
从她的脸上,我知道了她的那些勾当。我知道了她要我的帮助并不是想赢得时间,去对付托尼那伙人或者达斯汀·阿尔伯特那伙人。亚历克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同盟者;我在她的计划中就是被牺牲的那个,从一开始墨菲的计划,直到现在,我的角色始终就没有变过。
有那么一会儿,我们两个都没有动,而后亚历克斯的眼睛转向了电脑屏幕,她的手指又开始往键盘上敲着什么。
“住手!”我命令道。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说,“我在想方设法帮助你,纳特。”
“你今天已经帮助我很多次了。站起来。”
她的手指又在敲,我跳向她的办公桌,啪的一声关掉电脑。亚历克斯猛地缩回手,发出一声惊呼。
“你干什么?”她说,“我正在整理文件,为了……”
“闭嘴,亚历克斯。”
她还在想着编谎话来骗我,“……为了帮助你把事情……”
“闭嘴。”
“……但是我们现在也许应该去警察局。我有好多证据可以交给警察,纳特。”
我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不论我说多少次她都不会闭嘴。
“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她继续说,“他们威胁我,纳特。他们说如果我不合作,他们就会像对保罗那样对付我。现在我们占上风了。是的。想想吧,我去跟达斯汀·阿尔伯特说,我保证他会让你加入我们的计划。事情结束后你就是个富翁……”
“你知道邝要过来绑架这个孩子。在旅馆里。你知道的。”
“是的,”她喃喃地说,“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我竭力想让你跟我们合作的……”
“多萝西在哪里?”我问。
“我……我不知道。”她结结巴巴地说,“纳特
让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是,我给了她一耳光,手掌又进发出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她用手捂住脸。从她仇恨的眼神来看,我确信她会非常乐意看见我被大卸八块。
“她在动物试验间里。”她说。
“那个地方在哪里?”
“地下室。在储藏室的左边。”
“站起来,把门打开。”亚历克斯照做了,我跟着她进入走廊,“去实验室,用你的门卡。”
她穿过大厅走向实验室的门,刷了卡。我用枪抵着她的后背,把她推向冷藏间。
“站在这里,”我说,“把手放在墙上。”
她顺从了。我搜遍了她的口袋,拿走了她的手机和门卡,把它们扔到实验室的工作台上。“别犯傻,纳特。”她威胁道。这个女人运用策略的手段比一支特种部队都要强。“你要对我做什么?”她问道。
我看了看冷藏间的门,看见丹-米苏拉的脸紧紧贴在小窗户前,在厚玻璃后面显得有点儿模糊不清。“我想你们两个也许可以在里面唱唱哈佛的校歌。”
117
从5楼看下去,月光照着下面的景致,就像一幅单色调的画。我还能看见蒂姆许愿的那座喷泉。在喷泉的周围,三栋高楼闪烁着寒光,它们正面的霓虹灯广告牌在这个清冷世界中孤独地泼洒着彩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