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开始,程从衍除了既定的每周三节奥数班的课,又自己报名了一场天文馆的演讲,讲解国家最新发射成功的探月工程。
那天晚上分开之后,贺舒怀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平时去辅导班上下课,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去。
贸之云出国去玩了,祁远骞他弟中考结束,两人趁暑假也去海岛度假了,他们的朋友圈都有正常更新,就是几个人的小群里,平时叽叽喳喳的,现在都没了动静。
省奥数比赛在十月份,程从衍起步比别人晚,虽然学的快,但时间还是挺紧的,她还打算在高二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把政治历史这些科目的学考一次性全解决,所以暑假要付出的努力,比别人要多得多。
这天她上完奥数课,从辅导班回来,在小区门口见到唐虞。
“程渺渺。”
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依旧娇滴滴的,穿的跟个小公主一样,只是语气和神色,更像个落魄公主。
“程渺渺,你陪我聊聊天呗。”
落魄的小公主唐虞抓着她的衣角,轻轻摇摆,眼尾的殷红和膝盖的淤青都显露着她今天的不同寻常。
程从衍看看表,现在是午饭时间,程妈妈估计快做好午饭了,她下午还打算背一本历史课本,时间都是掐着秒表计算的。
“程渺渺。”唐虞眼泪涌了出来,“我没有人可以聊天了,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炎热的夏天,室外温度三十七度,她坐在地上,好像自暴自弃一样,既不打伞,也不戴帽子,脸哭的红彤彤的,跟发了高烧似的,还有膝盖的伤口,显然也没有处理过。
程从衍终究还是不忍心,牵起她的手,“那你先跟我回家,处理一下伤口,其他的慢慢说。”
“嗯。”唐虞呜咽着,一瘸一拐跟着她走。
她来过一回程家,程温荣和江春彩也都还记得她,见她这回这么狼狈,很是关心。
程从衍自己也不了解情况,只跟他们说她是摔疼了,带她去自己房间,拿了家里的药箱给她清理伤口,顺便上药。
“程渺渺,我爸妈非要我出国。”
唐虞的啜泣一路都没停止,关上门,坐在屋里的单人沙发上,眼泪又落了下来。
程从衍给她上好药,坐在她对面:“慢慢说吧,怎么回事?出国不好吗?”
“不好,我不想出国,我一点也不想出国。”唐虞哭闹着,抓住她的手,“出国一点也不好,我成绩又不好,英语也不好,出国去干什么?我将来又不上班,我要那么高的学历干什么?我就想好好待在国内,好好待在我熟悉的地方,这怎么了嘛!我就是不想出国,这怎么了嘛!”
“你先冷静一下。”程从衍帮她顺着气,“你好好说,是你家人非要你出国吗?”
“嗯。”唐虞哽咽着,“我的成绩,国内上不去什么好大学,只能出国镀金,我爸要我高三就去国外,这样将来申请大学也方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