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成纪珩。
这什么破趣味,两个人都长一模一样了,现在还要往同质化方向继续展?
在床上默默打了个哆嗦,叶珏慢吞吞换上衣服,把多余内裤扔回衣柜,下了楼。
楼下,叶婉恹恹趴在桌上,叫他:“哥,醒啦?”
叶珏摸摸她额头,有担心:“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没事,昨晚睡得晚,”叶婉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又道:“哥,昨晚是不是睡得也不好啊,我半夜起夜时候,听到屋里有水声。”
叶珏一愣,想想应该是纪翊上厕所,也没放在心上:“我还好。”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叶母端了早饭上桌,摘掉围裙说:“吃饭吧。”
叶婉问:“我爸呢?”
“省外来了个人物,这几天爸应该都不回来了。”
“人物?”叶婉好奇问:“生意上事?”
叶母心情好,也不拘再跟叶婉说两句:“是也不是,人家之前是当官。”
她吟吟切开吐司:“不过现在下海从商了,人脉深厚,官场商场上都是说一不二主,听说本来是要去京城展,结果家中独在咱这上学,人家心里有亏欠,干脆先来这试试水了。”
东城这样济实力数一数二省,居然还不是对方首选,一选就选到水混京城,足以证明这人手腕、心性和能力都不一般。
叶婉脑袋聪明,叶父曾说过叶婉是叶家最适合从商人,听叶母这么一说她就有懂了,“纪叔这几天不在,也是因为这事吧?”
“对。”叶母说。
叶、纪两家关系虽深厚,但纪家才是真豪门世家,是人家低调,不显山不露富,一直以来把家安在联排别墅里,生意越做越,日也过得顺风顺水。
叶父曾想过和纪家定个娃娃亲,叶婉也算是纪珩纪翊看长,还是个等级不错oga,这想法才跟叶母提了一提,他差点就被叶母打。
叶母身为女人,比叶父看事情面细致多了,一边骂他老不休,一边说:“人家纪珩纪翊把小婉当亲妹妹看,非要把两家关系弄复杂是不是?
而且哪眼睛看出来人家喜欢小婉,真要说喜欢,人家纪珩纪翊明显更喜欢咱家叶!”
这话叶母不带一点私心,叶珏是个beta,在她眼里三个人就是纯纯竹马友谊。有这层从小一块长关系在,叶父还敢打联姻破主意,真是直到家了。
一顿早餐就在这样闲谈中度过。
吃完饭,叶家门铃被摁响,纪翊在门外懒洋洋喊:“叶,上学了!”
叶珏跟叶婉换好鞋,推门而出。
“听到了,别喊啦,”叶珏气来快也消快,早就忘了早上被‘戏弄’事,领叶婉走到两人身边,他把自己书包递给纪翊,“我系下鞋带。”
纪翊没接他书包,蹲下身帮他系鞋带。
叶珏低头,嘴里咬开袋装酸奶开口,含糊地说:“要蝴蝶结。”
纪翊眼皮也不撩一下,嘴里嗤,动作却细致给他绑了个蝴蝶结:“矫情。”
叶珏气闷,他要系蝴蝶结是因为纪翊就会系蝴蝶结,系其他类型鞋带恨不得系成个扣,叶珏苦头吃多了,干脆不再奢求别,现在反被倒打一耙。
他悄悄撇嘴,扭头却对上纪珩波澜不惊目光,“……”
纪珩睨他,眼里有点意。
一旁叶婉托腮看他腻歪,她年纪尚小,什么情愫都看不出,等重新上路后,蹦蹦跳跳挽叶珏胳膊跟他撒娇。
“哥,我下周校庆,我要表演节目,来看嘛?”
叶婉被教得很好,唱歌跳舞弹钢琴无一不精,女神级别人物,最爱好却是钓鱼,常跟叶父出去一钓就是一下午,暑假下来脸都要晒黑一层。
叶母和叶礼劝过她很多次,她都没换掉这个爱好。
叶珏倒是不觉得钓鱼有什么错,支持她一切为,因此家里叶婉和他关系最好,小时候还常因为叶珏和纪翊纪珩玩而吃醋,一醋就要哭好久。
叶珏要回答,纪珩便道:“下周有体检。”
叶婉顿时泄了气:“好吧,反我节目是诗朗诵,也出场不了几分钟。”
她抱怨了几句,在青藤初中青藤一高岔路口跟叶珏挥挥手,高兴地去找同学。
叶珏看她背影,忽然有点感慨:“小婉长了啊。”
纪翊&纪珩:“……”
两人对视一眼,挑眉,一言不。
*
这天早自习,数学老师拿一摞卷进班,让不及格同学去办公室跟他说明情况。
卷是上周小测卷,叶珏考得不错,纪珩和纪翊不出意料被叫走了,班里顿时空下不座位,连背书声都小了很多。
叶珏慢吞吞喝水背书,小腹有了感觉后,他跟裴珩打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去上厕所。
路上感觉越来越急,叶珏闷头推开厕所门,早自习时间,厕所里没人,清洁阿姨点了香薰,摆在窗台上,到处都是淡雅花香。
在一片熏熏欲醉花香中,叶珏脱下裤,身边也多了个人。
他一惊,顿时提起裤,想看看是哪个人不守规矩,这么多空位非挤他身边:“……诶,班长?”
旁边人是裴珩。
清贵俊美alpha面色不变冲他点点头,阳光洒在他身后,为他勾勒出一层柔和金边,越显得气质出尘、皎皎如玉。
叶珏不由缓下神色,想裴珩这样不食人间烟火人,不知道男厕隐形规矩也是应该,说不定在裴珩心里跟他挤一块还表示友好呢。
这么一纾解,叶珏重新拉开拉链,努力让自己忽视裴珩存在,水放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
黑沉沉,莫有几分
危险和阴鸷。
他下意识扭过头,却见裴珩蹙眉,神色很是犹豫。
叶珏:“……”
这就过分了。
挤一块就算了,怎么还盯看起来了?
而且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一副恨不得上手帮他样。
叶珏萎了,“班长,有事吗?”
被他这么委婉提醒了一句,裴珩好像没听出他语中意思。
他依旧用那双内勾外翘黑眸直勾勾盯叶珏,眼帘垂,眼皮上褶皱很深,显得眼窝深邃,眉骨高挺,俊美苍白五官如工笔一点一点雕刻而出,无一不精。
厕所里很静,烟雾袅袅,花香四溢。
就在叶珏差点半途而废、夺门而逃时,裴珩终开了口,他眼神深如稠墨,缓缓道:“腿上……好像有东西。”
叶珏立刻低下头,找了半天,才在腿根上看见一点红。
肿肿、微鼓,就在内裤边缘,要不是裴珩提起,以他咧咧性格,估计根本现不了。
叶珏喃喃:“这是……”啥啊?
湿疹?
蚊叮包?
总不能是荨麻疹吧?
他还有摸不头脑,就见裴珩面色倏地严肃下来,他气势罕见冷,一语不沉默,给足了叶珏思考时间,才在他不安目光中,凝重道:“血管瘤。”
叶珏:“?”
叶珏:“!”
叶珏:“……瘤?!”
怎么就是瘤了?!
裴珩面不改色,垂在身侧指骨压抑泛白:“应该是,我外祖是医生,我见过类似病例。”
晴天霹雳打下。
“……怎么、怎么还疑似病例起来了?”叶珏一头冷汗:“班长,确定吗?血管瘤……真假?”
裴珩皱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修长指骨动了动,他才迟疑地说:“一般来说血管瘤质软、摸上去会有异物感——”
“那快摸摸!”叶珏整个人彻底软掉了,闻言迅速转过身冲裴珩:“班长,快摸摸看!”
他眼睛睁溜圆,如惊弓之鸟,满是恐慌,鸦羽般细密睫毛颤厉害,被养在温室里太久,毫无防人之心,乖乖顺顺就露出了最柔软地方。
“好。”裴珩眸色暗了暗,不紧不慢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纸巾,像一个再沉稳不过好心人,温和又无奈叹气。
“不过在检查之前,我先帮擦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