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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2 / 2)

为她写字送匾的、题词的,上至国家领导,下至社会贤达,但是赵大夫把我给

她写的这首顺口溜放在了大厅里,可见她喜欢。也许是我后面提到了她的名字,她

特别高兴。

我忽然发现,用人名字写顺口溜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尤其是放在最后,像相

声中的包袱的底一样,让人听了乐滋滋的。

京剧表演艺术家吴素秋老前辈托朋友给我带话,说过七十大寿的生日,让我写

幅字。我铺开纸张、舔好笔,没打底稿就写出了一首顺口溜:

京腔京韵曲悠悠,

唱念作打舞神州,

古稀寿诞人相庆,

梨园奶奶吴素秋。

她与我的师爷侯宝林先生同辈,我叫她奶奶理所当然。她过生日那天我在外地

演出,虽然没有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但我的一份小礼,估计能让吴奶奶高兴。

魏明伦是四川的一位才子,他写的川剧《潘金莲》、《凤鸣岐山》在全国引起

轰动,人们称他为“奇才”、“怪才”。1993年,他组建了“魏明伦文化公司”,

在成都开成立大会的时候,我给他发贺电。我没有写什么“祝兴旺发达”、“事业

腾飞”的套话,我到电报局写了这样一个电报稿:

二十世纪大新闻,

下海不会淹死人,

扑通有人跳下去

蜀国秀才魏明伦。

事后,魏明伦打电话告诉我,给他打电报的电文,可以写篇诙谐幽默的文章。

上海的沙叶新给他的电文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生意。天津

的冯骥才给他的电文是: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

商城。戏谑与机智同在,听起来其乐无穷。

老把名字放在诗的最后一句,写多了让人一听就太雷同,而且有黔驴技穷的感

觉,这样逼着自己多动点脑筋,把顺口溜写得漂亮一点儿。我们国家羽毛球队的总

教练李永波结婚,他的对象也是位羽毛球的运动员。永波是双打的世界冠军,我给

他的新婚致辞中的顺口溜有一句“但愿家中别双打,金牌两人分。”读给他听,他

乐个不停。我想起有一次,也是别人结婚,我写的最后两句话是:“今天小两口,

明天爸和妈。”这两句太白,还是给永波的这首有意思。

顺口溜写来写去,偶尔也能弄出一点自己颇为得意的小品。一次在河北赵州参

观与鲁班爷齐名的李春造的赵州桥,我即兴赋了一首:

炎黄子孙拜舜尧,

学子功名报李桃,

天堑通途能人造,

宗师不望赵州桥。

歪诗写了不少,这一首写得自己给自己打了不低的分数,碰见熟人也炫耀地吟

上一遍,领略回味一点创作的喜悦。那些不三不四的,开个玩笑也就忘了。比方有

一次我和唐杰忠到了山东的一家酒厂,这家酒厂起的酒名叫“××春”。有人对酒

的名字上加“春”字很有意见,认为多少有点儿“色”的味道。我当时的顺口溜也

是受了一点这样的影响,我写道:

卅年从艺走八方,

老唐喝酒我闻香,

今日偶住××寨,

××春迷不还乡。

听说乔羽老到山西汾酒厂参观时,酒厂的领导请乔老爷题诗题词。乔老爷转了

两圈儿提笔写道:

都说山西杏花村,

此处有酒能醉人,

老汉偶然夸海口,

三杯入肚已销魂。

众人拍手称赞,酒家高兴万分。当即决定把此诗刻在石碑上,立在酒厂的碑林

之中,水志纪念。

比起乔羽老的诗,我的那首实在是寒碜,把写下来的那张纸揉巴揉巴,扔在了

纸篓里,如果像我小的时候有火炉子的话,我就把它烧了。当然,刻石碑的事连想

都不敢想了。

北京人的“侃山”

说相声一定得是北京话,起因并不是为让全国人民听得懂,因为在没推广普通

话的那些年头,北京早就有相声了。(那年头还有皇上呢!)原因是北京话有一种

特殊的幽默味儿。

tái • wān长大的孩子要学相声,有人告诉他们必须练京片子嘴,说话要含混不清,

舌头要卷一点儿。于是,我和唐杰忠到tái • wān演出,tái • wān会说相声的女主持人卷着舌

头介绍我们说:“这位是来自大陆的‘姜先儿生儿’(她卷着舌头把先生两个字全

加了儿音,以示她会讲普通话),这位是唐先儿生儿。”她还说得挺快,我听成了

“姜馅儿和唐馅儿”了,两个白面三角儿(北京的一种面食)。

其实,北京人的幽默不是出自语音,而是出自思维和语言组织的生动。

有一位北京的小伙子,来到一个单位,传达室的老人家不让他进门,而且态度

不好,特别的厉害。小伙子有气了:“您小点声儿,别嚷嚷。我害怕,我小时候让

狗吓着过!”老大爷半天没转过弯儿来。

待明白过味儿来以后,老大爷不干了,抓住小伙子脖领子讲理去。小伙子说:

“您别不爱听,我说的是事实,让狗咬过一点儿不假,所以落了一个看见看门儿的

就害怕的病。不信你问我妈去!”问谁去呀,分明是骂人没脏字儿,难为他怎么琢

磨的。

其实不用琢磨,“犯葛”是老北京人给儿孙们留下来的本能,而且主要表现在

语言上。

所谓“葛”,其实就是出乎意料,思维上有些逆向,有的时候是“王顾左右而

言它”。

但它不失是一种“原始幽默艺术”。

这种幽默在一些大家的口中,就高级一些了。

大画家黄永玉,不是北京人,但是他有北京人的那种幽默劲儿。他出国在国外

溜了一大圈儿。外国人注意环境卫生,厕所卫生是象征他们文明程度的代表地。回

国后,从飞机上下来,第一件事,先方便一下,一进咱们的厕所,臭气十足,与在

外面的感受绝不一样。黄永玉称赞说:“嘿!这才是正味儿!”明明是臭,偏偏赞

扬,你说他“葛”不“葛”?

女儿买了一件“蝙蝠衫”,问退休的爸爸:“爸爸,您看好看不好看?”“好

看,真漂亮呀!晚上进胡同一张手,像‘夜猫虎儿’(北京话对蝙蝠的俗称)似的

就进来了”。

有好听的“蝴蝶”在,老爷子偏偏不拿它比,选择“夜猫虎儿”,褒贬自在话

中,北京人的“葛”劲儿,连天津人都传染上了。

北京的司机大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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