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从进府就跟着姑娘,姑娘去哪我去哪。”
“我也是,横竖我只是个没名姓的三等小丫头,也不指望跟着受宠的哥儿得好处,就跟着姑娘。”
莲花儿也跪下,抹两把眼泪。
她们跟着迎春多年,那些姑娘的苦日子都熬过来,怎么到别处做当家奶奶反而不成?不过就是离远些,没什么好怕。
看着她们这样,司棋低下头紧握拳头,心中纠结。
第三天晚上,司棋悄悄到院子里,沿着没人处走到假山旁。突然从后面窜出个人影。
“好表姐,我想死你了。”
说着迫不及待要亲香,被司棋推开。
“别胡来,我跟你说正经事。姑娘要去福建,我也想跟着伺候。”
“去那个地方干什么?等姑娘出嫁,你合该求个恩典,咱们成就好事正经。”
月光扫过照在男人脸上,原是司棋的表弟潘又安。
司棋不悦。
“我和姑娘自小长大的情分,岂能说走就走?她远去福建不知境况,我如何放心?你若依着我,想个法子叫你充作抬嫁妆送嫁的小厮一并过去,咱们还在一处可好?”
潘又安动作顿住,脸上闪过犹豫。
“可我听说福建是祸乱之地,怎么比得上京城?才刚经过战事,咱们还是在京城自在。”
“呸!亏你还是男子,这点气性都没有,我和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只一句话,你去或不去,趁早决断。”
司棋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别人畏缩,更何况是自己相好的男人?恼恨瞪过去,却见他满脸犹豫。
顿时恼怒逼问。
“我在说话,你听见没有?”
潘又安喏喏,说不出完整话。
司棋气上来,粗喘着将他推在假山上。
“真恨我眼瞎,竟没看出你是个如此没有担当的人。便是拒绝,你也好歹说个完整话,有人缝了你嘴不成?”
刚骂完,外面传来惊呼。
“谁在里面?快出来,不然我喊人了!听见没有,我要喊了!”
声音熟悉,竟是鸳鸯。
司棋大惊失色,不等做出回应,却见潘又安下意识蹲在地上躲起来。
惊恐变成失望,司棋啐他。
“呸!”
转身出去,果然见鸳鸯在外面。
“鸳鸯姐姐是我,姑娘要去福建,我,我……”
话没说完落下眼泪,鸳鸯立时明白。
“你不想跟着去,又舍不得姑娘?我可告诉你,节骨眼上千万别说这话,老太太为敏姑奶奶的事情气病,容不下二心的丫头婆子。你们姑娘和善,便是跟着去再求恩典回来未尝不可,千万别叫老太太知道。”
司棋忙摇头,用力擦眼泪。
“不,躲在这里哭一场我想明白了,又不是那等没担当的货色,有什么不能去?娘老子不用我照看,索性跟着姑娘出去。过得好了是我们应得,过不好死在海沿子上算什么?横竖不枉我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