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应该个把小时,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嗡嗡震动。
醉后梦太多,场景切来换去睡得不算沉,但许鹤同不知道的是,给他打电话的周绾梨,是真忙。
朱晨晨跟出去应酬被灌醉,差点就给人带去开房。
据她所说,那死王八舌头探进来的时候她突然酒醒,这才抄起手边的玻璃杯把那颗头给砸破了。
事情闹到报警,朱晨晨翻了一圈通讯录,最终选择打给周绾梨。
这么一天半夜,警察局医院和公司,周绾梨跑来跑去,转成了陀螺。
朱晨晨有颗强心脏,经历噩梦一样的遭遇和鼻涕一样恶心的事情,她虽然没到应激的程度,但需要有人陪,不分心的那种。
周绾梨陪她到睡着,尔后才轻手轻脚跑到卫生间,掏手机给许鹤同打的电话。
那头没接,睡死的可能只占两成,剩下的八成,是闹情绪了。
她调出键盘编辑一行字,想了想,又还是一个个删掉,没再吭声。
第二天上班,除开工作之外,还要应付一张张八卦的脸。
但这些脸,都不如许鹤同的脸要来得精彩。
晚十点,周绾梨在小区电梯间等到了加班的男人。
轿厢门阖上,对方站在过道定定看她:“怎么来了?”
周绾梨探了探脖子:“我来……查\\.水.\\表?”
事实证明,男人在耍性子的时候,对幽默的接受度无限趋近于负。
由于对手不接梗,周绾梨只得踢了踢脚边的生鲜袋:“好吧,其实我是来送外卖的,给你填一下冰箱。”
肚子很配合,说完就咕了一阵。
周绾梨顺势捂住,躬腰抬眼,可怜巴巴,做作兮兮。
许鹤同唇线打直,上前拎起袋子。
进门后也不问她吃什么,选好食材就自顾自地淘米洗菜,目不斜视。
周绾梨叹息。她明明知道密码还站外面等,这样的苦肉计都做了,他还维持一张晚娘脸。
但该说不说,明明气得快疯了还撸袖子给她做吃的,好乖啊。
拖鞋踩过地板,周绾梨坐上外侧的高脚凳:“我们许总不开心呀?”
许鹤同专心备菜,没有说话。
“怎么了嘛?”周绾梨很造作,故意一句一拖音:“是因为昨天你生日,我没有表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