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送温暖之前,云奚还是四处仔细查看了一番的,他可不想再给人瞧见,闹出什么了不得的误会。
但很快的,云奚发现,没人瞧见是没人瞧见了,但如何将白无染从偏殿送到温暖的新家,又成了大问题。
需知,珈蓝宫占地颇广,且不说其中花园树木湖泊,只除去云奚卿蓝时常居住的三间主殿外,只偏殿便有二十八个,大小院落更是不计其数。
而以免卿蓝发觉,云奚专门挑了个最最边角的小院落放笼子,那院落邻着安置兔子们的草坪,其中大只白绒球球一群,小粒黑球球一堆,既隐蔽又安静,唯独一个不好,就是离哪哪儿都远。
运气于胸,云奚这便撩着袖子,扎着马步,拖着白无染的腿,便一路行来了,其中艰难苦累难以言说,云奚只想仰望苍天,赋诗一首。
原来啊——
哀愁是一段短短的距离——
白无染在这头,笼子在那头——
那头的笼子嚎了几嗓子这便也瞧见影了,抹了把勤劳的汗水,云奚看到前方胜利的曙光,闻到了劳动果实的芬芳。
就几步路,他只需将白无染拖进门槛里,往笼子里一掼,便成了。
但云奚愣是没想到,好端端拖着,这道门槛“咣”地清脆一响,把白无染脑壳给磕了。
白无染的脑壳跟个黑化开关似的,是能随便磕的吗?
事实证明,那门槛磕得一点都不随便。
看着白无染渐渐蹙起的眉心,云奚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不、不至于这么巧吧?
不,就至于这么巧。
在他紧张的注视和不要醒不要醒的念叨下,白无染就如同所有故事里被封印了千年万年的公主或者魔头般,伴随着一声嘤咛,徐徐睁开双眼。
目光微微涣散,但还是对着他的方向呢喃道:“…云奚。”
一声呼唤,满满包含着昏过去之前,痛失所爱的悲伤,以及痛被所爱爆锤的悲伤。
但接二连三做坏事的云奚只感受到被当场抓包的慌张。
怎么真就醒了?
这么随意的吗?
说好的三日呢?
慌张着慌张着,就把手给松了,梅开二度——“咣咣”声中,白无染脑壳又磕一下。
白无染闭了闭眼,显然给磕懵了。
趁着白无染被磕得发懵,云奚一鼓作气,赶紧把人塞笼子里,扣镣铐关锁链,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等浑身乏力,后脑剧痛无比的白无染再次艰难地睁开眼,就是自己被锁住的脚踝,和散乱皱巴的衣衫。
还有脸色涨红,目光闪烁的云奚。
镣铐,铁笼,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