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那皇帝爹封了什么妃子宠了什么新人,消息传到冷宫,他亲娘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就会这般,装满了求而不得的愤懑,爱而不得的恶毒,还有近乎癫狂的占有欲。
这样的认知让卿长渊有些心慌。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暴躁地扯了扯衣襟,“停。”
望财:“陛下?”
周遭迅速安静下来,众臣跪倒在地,舞姬们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看向暴君。
刺客们很害怕。
是糊弄不过去了吗?
这舞确实跳得生猛了些,不会就要直接拉下去砍了吧。
只云奚茫然地站着,他才蹦跶没几下呢,卿长渊是看他跳舞跳得太好,想一起愉快地玩耍?
便对上卿长渊沉沉的眼:“你,到孤这里来。”
众人随着他视线看去,是那个最为显眼漂亮的舞姬。
大臣们都松了口气。
此情此景颇为熟悉,他们都暗自猜测,莫非这是要上演一出霸道君王爱上我的好戏?
其实是很正常的,献艺歌舞说白了,就是给皇帝选妃子嘛。
像先皇,曾在一次宴上情难自禁地幸了十三个女子呢,而今,陛下宫里只一后一妃,就是加上这个舞姬也才三人,少着呢。
云奚:“…”
成吧,卿长渊是想单纯地玩耍他。
砸吧砸吧嘴,云奚正要往前走,旁边的白无尘指尖一滑,胸前玉佩猝然而出…
就被云奚脚尖一点,给接住了。
白无尘跪在地上,手臂伸长,才抓到手中,指尖一滑,玉佩再次猝然而出…
又被云奚接住了。
毽子踢得多,还是有点好处的。
云奚对自己的毽子技法肃然起敬,方才那两下子,也可谓是打败天下孩子无敌手了,真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白无尘低声:“奚奚!”
玉不碎,何以瓦全?
若非卿长渊发难,他也不会这下便要直接动手。
但玉没碎。
刺客们都皱紧了眉,这下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他们是专业团队,要环环扣扣都专业的。
故而…就等旁的刺客动了,自己再跟着动,结果旁的刺客也是这样想的。
沉默,是今日的宫台。
云奚没看云奚,也没在意周边暗潮汹涌,只将那块玉佩勾着,探究地看卿长渊。
卿长渊已经看到玉佩,也知道白无尘是他的白月光了,是不是要把白无尘搂怀里然后各种撒娇卖萌翻跟斗?
并没有。
是不是要立刻跟白无尘缠缠绵绵共天涯?
也不是。
卿长渊脸色更难看了,“孤叫你过来。”
云奚:“…”
嘴角疯狂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