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疯了。
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疯了,宋玉祗疯了,整个世界都他娘的疯了。
他觉得自己这么个宁折不弯的钢铁直男能在江倦之后再爱上什么人已经够野的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跟一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男人在荒郊野岭的车里做那种事,他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别的不说,光这一点就足够他怀疑人生,他承认宋玉祗是挺擅长撒娇,让人不忍心拒绝,可他真没想到自己能吃软不吃硬到这个地步,以至于被继续折腾了一晚上。
他已经骂了宋玉祗一宿,现在清醒了,他也该反省自己了,怎么就他妈管不住自己,连这种触及底线的事都能妥协,简直把老脸都丢尽了。
如果他还有力气,绝对左右开弓赏自己俩耳光,都不带手软的。
事后一支烟是国际惯例,当他发现自己颤抖的手连根烟都夹不住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拳凿到了背后,可惜扑了个空。
不仅是空的,连被窝都是冷的。
他的心一下跌落谷底,比做0更加难以接受的是,他被人玩了。
姓宋的提了裤子就跑,到底是不敢面对他的孬种,还是玩够了就到头的渣滓,这些他已经疲于思考了,他只觉得下身疼得要命,身心俱疲,已经没力气想自己要怎么撕碎那王八蛋了,只纠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他盯着卧室虚掩着的门,心里一股火起,随手抄了个什么东西就砸了过去,正好打了推门进来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别气了,还疼吗。”宋玉祗就像只做错了事的狗子一样探头进来,蹲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蹭着自己的脸,哄他开心,“昨晚弄疼你了,是我的错,但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原谅我吧。”
姜惩心道他原谅宋玉祗不难,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他点头,借这小子两个胆子都未必敢把他……
想想这事也不全怪宋玉祗,他也就软了态度,摸了摸那人的头,可这手一伸出去,他就看到了自己手上半干的血迹,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条件反射地又伸进了被子里,再抽出来的时候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你都给老子干出血了,宋玉祗你他妈去死吧!”
狠狠打了几下,他就泄了气,这段日子全在养伤养病,体力跟不上,昨晚又折腾一宿,他正虚着,实在折腾不起来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给哥暖暖床,有点凉了。”
这恩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宋玉祗乐呵呵地上了床,从背后抱着腰酸腿软的姜惩,嘘寒问暖。
“惩哥,等下洗个澡吧,昨晚你不让我清理,血都还在里面,不洗干净要生病的。”
“不洗,没力气。”
“我有,我帮你。”
说着宋玉祗那不老实的手又往姜惩身下钻,他这才想起来天亮之前自己的确发了一烧,那人说了些什么,他耳鸣没听清,只觉着身边突然少了个发热的东西,他就拉着他不让走,现在想想那时他应该是说要去拿体温计退烧药之类的东西,自己却烧得磨磨唧唧像个舍不得老公的小媳妇,属实有点丢人,也急于扳回一城。
他翻过身来,捏着宋玉祗的下巴,“我为你都牺牲到这个份上了,下回该你献身了吧。”
宋玉祗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