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的问题不是众人擅长的领域,只能暂时交给闻筝这位专业的高级经理人来研究,三名警察则重点去看闻筝留下的其他信息。
被单独分出一个文件夹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扫描的拍立得照片,由于成相的特殊性,在原片上进行修改的难度大、可能性小,所以拍立得被现代刑侦认定为最可靠的记录方式,这些照片里的信息量,恐怕远比看上去要多得多。
众人发现,许裔安存储的图片大多与程三史有关,也有少量对程译和程让兄弟的记录,有会议上的tōu • pāi,也有公开场合的合照,本来以为这只是他对杀父仇人的一种执念,造成了他时刻跟踪记录,等着抓住对方把柄的过激心理,但一连几张看下来,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姜惩点了点在某个宴会会场,程三史和两个儿子合照的背景,虽然觥筹交错间,不少与会的宾客都被当成了陪衬,有个男人的位置却比其他人距离镜头要近,正好介于程家父子三人和作为背景板的客人之间。
“这个人的出场率未免太高了,他是保镖吗?”
宋玉祗往前翻了翻,果然如他所说,即使在不同的场合,这个男人也经常出现在画面里,并且一直保持着侧脸入镜,眼神微微瞥向镜头,却又不与镜头对视,看起来有些刻意。
“程三史的保镖都是身家清白,从特种部队退役的正规军人,这个人不太像。”周悬一手撑着车门说道,“皮肤看起来不那么白的未必是风吹日晒的军人,还可能是天生肤色黝黑的东南亚人。”
“你的意思是……”
“程三史可能和我们正在追查的贩毒组织有关,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刚好解释得通。”
姜惩思索道:“这就需要周老大你去调查了,看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时间拍摄于什么场合,最好把这个人的身份也查清楚。”
“遵命,我现在就去,不过能把你们的司机借给我吗?”周悬拍了拍闻筝,“要我从这儿腿着回省厅,接下来的一周你们就看不着我了。”
“你还真把他当司机了,他可是……”
宋玉祗和闻筝配合十分默契,一个捂住姜惩的嘴,一个笑着调停他们两个的矛盾:“没事,姜哥,我先把周哥送过去,等下再回来接你们。”
宋玉祗也说:“那我们在这宅子里逛一逛,看能不能找到许裔安那些照片的原件。”
姜惩不放心地嘱咐道:“早点回来,别跟着他鬼混!他不是什么好人,别学坏了!”
临上车前,闻筝偷偷塞给了姜惩什么,那动作鬼鬼祟祟的,就像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姜惩歪着脑袋看了看他,才想起那是什么东西。
等两人离开了,宋玉祗问:“他有什么东西要背着周悬偷偷摸摸给你啊,该不会你们两个真有什么……”
“哎,别乱说啊,其实是这个。”
姜惩从闻筝给他的袋子里翻出了一个用密封袋装着的手机,“从刘良他父母的死亡现场找到的手机,那时候捡了个伤员,没空仔细看,回去研究的时候发现有锁屏密码,我就让闻筝找人黑了一下系统,把里面的东西导了出来,应该不影响什么。”
“藏起来,别让人看见了,回去再研究,先看看许裔安有没有留下什么。”
两人又回到了宅院里,姜惩躲在一片树荫底下观望着这座气派的宅子,心里默默惋惜它的主人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继续享受他巨额资产带来的快乐了。
不过,这也是罪有应得。
宋玉祗绕着宅子走了一周,回来的时候“啧”了一声,“这里防盗措施做得很好,窗户都紧闭着,除了大门就没有其他入口了,而且密码锁还是输入三次自动报警的,看来如果不能破译出密码,我们只能在外面晒到闻筝回来了。”
“没有入口的话,可以找钥匙啊。”姜惩不知从哪儿摸了把锤子,说着就要往他相中的那块窗玻璃去。
看了这别致的“钥匙”,宋玉祗赶紧把人拉了回来,“别别别,哥,冷静,饶它一命。”
“怎么了,一块玻璃而已,我又不是赔不起。”
“不是说这个……我们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本来就算是可疑人物了,你再搞的像入室抢劫似的,容易让人对咱们有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