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却被她这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啐道:“你快拉倒吧,不是还有你的八阿哥呢?怎么就轮到你变成那孤家寡人了。”
可惜郭络罗氏却不是个害羞的性子,听见这话非但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反倒得意地扬起下巴,“也是,胤禩总会陪我的。”
林言君和林黛玉两人就在旁抿嘴乐。
四人说说笑笑别过,便各自上了马车往不同方向去了。
马车里头炭盆一直烧着就没敢停过,一进去便是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不过狭小的空间内炭盆烧得太久太旺不免也有些不太舒服,故而林言君便将帘子的缝隙拉得大了些,好叫空气流通起来。
不必赶时间,马车便晃晃悠悠走得较慢,刚好也能瞧瞧外头的热闹,谁想马车才拐进一条巷子,突然出现的一张熟悉面孔却吸引了林言君的注意力。
那油头粉面一身亮眼华服,大冬天手里还拿着把折扇的骚包不是贾琏又还能是谁?
只见他停在一处小院子门口,先是左右瞧了瞧,而后才伸手敲门。
很快,那扇门就从里头被打开了,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满脸笑意。
“二爷可算是来了,奶奶见天儿伸长了脖子盼着您呢。”
听闻这话贾琏顿时就乐出了牙花子,迫不及待就一头钻进了院子里。
“贾琏?”林黛玉不禁蹙眉,“奶奶又是谁?”
总不能是王熙凤吧?正经的两口子犯得着在外头私会吗?又说什么见天儿伸长了脖子盼着……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王熙凤。
可不是王熙凤又有谁还能被称作奶奶?
“跟做贼似的,不知又是偷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眉眼之间尽是反感之色。
虽说作为姑娘家,有些腌臜事正常来说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可谁叫那是贾家呢。
在他们家住了几年,什么样的闲话不曾听过的?关于贾琏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癖好她自然也有所耳闻,惯是喜欢找那有夫之妇摸上人家大门的东西。
是以这会儿看见这样的情形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着调儿的又趁人家男人不在上门偷腥来了。
“回头叫那人知晓了有他好果子吃。”
不过林言君却不似她这般以为,脑海中倒是闪过一个名字——尤二姐。
记得原著里那尤二姐被贾珍贾蓉父子俩玩儿腻了之后就甩手给了贾琏,偏贾琏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拿尤二姐当个宝贝疙瘩捧着哄着的,非但在外头给她弄了小院子安置下来,俩人竟还正儿八经拜了堂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纳小妾可都不过是一顶小轿子悄无声息的从角门抬进去就罢了,拜堂那是只有正房嫡妻才能有的待遇,而如今王熙凤尚在,贾琏却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拜堂,真要算起来都够得上是停妻再娶了。
停妻再娶,大白话来说就是重婚,自古以来可都是犯法的。
方才听着那丫头口口声声喊“奶奶”,莫不是两人已经拜堂了?这贾琏胆子肥了啊。
不怕家里的母老虎发威也就罢了,连律法都不怕了不成?还是说这尤二姐就这么有魅力,勾得他魂儿没了脑子也丢了?
林言君不屑地撇撇嘴,收回目光悠哉地扒着栗子吃。
“要不要跟那人说一声?”林黛玉有些犹豫不定。
“说什么?人家两口子的家事罢了,外人跟着掺和什么。”林言君头也没抬,冷笑道:“再者说,感情这种事纵是能瞒得过旁人却也绝瞒不过枕边人,但凡身边那个人有丁点儿变化那心里都该犯嘀咕了,王熙凤那人精明得很,还用得着旁人去提醒什么?指不定这会儿都已经知晓了,正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收拾这对狗男女呢。”
随口这么一说,恐怕她自个儿都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就在马车离开那条巷子没多久,王熙凤就带着一众丫头婆子杀到门上去了。
因着这几日过年事情多,加之家中母老虎又盯得紧,故而贾琏也有些日子不曾得空来过了,这乍一见着人自是情难自控,话都没说上两句呢,就猴儿急地搂着尤二姐滚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