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决勃然大怒。
两名宾客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甚至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拽上。
二人被按在墙上,面颊边的玻璃镜面已然碎了一地,在二人的脚边化成了一地尖锐的玻璃碎渣。
走到卫生间入口,原本想要进入卫生间来接手的其他宾客见到这一情景,被吓得身形一震,连忙后退,不敢再进,生怕被不慎波及。
桥上愚突然消失不见,而且似乎消失了有好一会了,城决惊慌失措,连忙跟着放下手里的酒杯,前去寻找伴侣的踪影。
在查过监控后,得知对方是去了卫生间后,城决这才放了心。
又怕伴侣是因为身体不适,又或者在卫生间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城决按照监控里所指向的方向,前来卫生间去寻找桥上愚的身影。
结果桥上愚还没有寻到,倒是听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话。
这是城决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些地位高、学历高、教养高的权贵口中所能听到的话。
郝今茜的偏见和恶言,他自认为是城家教养一部分缺失的缘故,所以才导致让她对桥上愚说出了那些没有教养,满是偏见的荒唐言辞。
城决以为。
郝今茜只是个例。
亦或者,她只能代表那些教养低下,随意便口出恶言的那些品德低下,三观还不健全,经常带着偏见的人。
但谁知道。
这些衣冠楚楚,所谓的素养以及受到的教育极高的成年人,上流权贵,嘴里所说出来的话,竟比郝今茜嘴里的还要不堪。
城决感到错愕和震惊,更是怒气上涌。
他的眼中满是杀意。
城决手背上的青筋凸显,眼神阴郁幽冷。
他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
被按在墙上的两名宾客试图挣扎,但在城决这个顶级alpha的几乎是倾倒性的力量优势下,两人无论怎么挣扎,也没能让城决动摇半分。
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的二人慢慢的意识到城决是真的动怒了后,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
二人连忙向城决讨笑。
“刚才不过只是开玩笑,城总别当真。”
“今天是城总的大婚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城总为我们刚才的那两句玩笑话就动了怒,可多不值当。”
二人赔笑,打着哈哈。
城决无动于衷。
两人仿佛就像是玩笑一般向城决陪着笑,没有半点严肃认真的表情和态度,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城决心下的怒意顿时烧的更旺。
“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我让你们再和我重复一遍。”
城决话音落下,卫生间里的气氛顿时滞凝僵硬了起来。
任谁都知道,要是真的当真在城决的面前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上一遍,只会火上浇油,让他们死的更快。
气氛僵持之下,二人心下后悔莫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
二人心下后悔不迭间,眼珠疯狂打着转,思索着脱困的办法。
正思索间,其中的一人眼尾余光一扫,不经意的扫到了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桥上愚。
好像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二人忙不迭的对着自己刚才还不屑的桥上愚,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城夫人,快来帮帮忙,帮我们劝劝您丈夫。”
“对啊,我们刚才不过只是随口一说,胡说八道而已,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刚才的胡说八道而伤了和气,这多不好。”
“今天又是两位的大婚之日,要是因为一些小过节和宾客动了手,传出去多不好听……”
二人一唱一和,明着说自己不过只是随口一说,暗地里是满满的道德绑架。
为了让桥上愚这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下等beta感到忌惮和害怕,二人更是在言辞中,不动声色的向桥上愚透露了他们权贵的身份。
两人认为桥上愚在得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绝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他们笃定的认为,桥上愚就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主动勾引城决的那方。
他好不容易,终于千辛万苦的勾上了城决,所以地位并不牢固。
桥上愚应该恐怕随时在担心着说不定哪天城决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就会被城决给无情的抛弃,因此不敢引起城决的不快,也更不敢招惹到其他的权贵,让他们产生不快,以免未来遭来报复。
两人心下都在暗自笃定间,却只见桥上愚的视线轻飘飘的睨了二人一眼,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一般,很快掠过。
——什么所谓的身份、道德绑架,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两人一下子傻住。
二人蒙圈,傻眼。
桥上愚的表情平静从容又冷淡,反倒是一旁的城决手足无措起来。
他仓皇失措。
城决眼巴巴的望着他,眼神里带着满满的小心,他局促低落的说,“抱歉,我……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在私底下……”
“我知道。”桥上愚漫不经心的将城决打断,俨然一副将刚才的话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霎时间,城决愣住了。
“这种话我在那五年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桥上愚眼帘低垂,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在眸内,只听他蛮不在乎道,“相比起那五年里我所听到过的,他们刚才说的不算什么。”
城决脑中一片空白。
虽然桥上愚曾经提到过同事对他的偏见,以及郝今茜对他的偏见,但他从来都不知道,也未曾想到过,这五年,他竟然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从来……”
“你当然不知道。”桥上愚淡淡的说,“因为他们只敢在我的面前说这些,不敢在你的面前吐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