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桃花将之前准备好的入冬的袄子大氅都拿了出来。
小曲儿的那身大了,桃花将腰带给小曲儿系上后才不漏风。
古月提了一桶热水来,秦涓将吃的也端进来了。
吃的是他们自己的,拿去马行的厨房热了。
风雪太大,进来后秦涓掩上了房门。
桃花见他们回来了,突然问道:“我刚睡醒的时候,似乎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你们注意到没有。”
两人俱是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桃花还以为是自己昏睡之中听岔了,没想到真有人在院子里说话。
秦涓也听到了,但因为他睡的太舒服了,真的不想起来瞧瞧,等他心里起疑的时候,外面的说话声已经消失了。
“先吃吧。”秦涓把热腾腾的饼子分发给他们。
吃饭的时候秦涓对他们说明日他要去市集,卖掉一些东西。
关于他们身上还有多少银子,秦涓的用的差不多了,古月身上值钱的是古月的首饰,桃花的是谜,但他们三人中只有桃花是有所准备后出来的,桃花应该带着他的全部身家。
秦涓从房里出来,看到住在同院子里的其他人,这里应该住了有十几人,今早到现在他也才见过三个,天气冷,那些人都在屋子里面没有出来。
那两人本来在说些什么,见秦涓从房里出来了,也不说了。
秦涓疑惑了一下,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那两人不知是迟钝还是如何,过了一会儿才和他打招呼。
但打完招呼,便离开院子了,一个进屋去,一个往外走。
秦涓没在意,往马厩去了。
去了马厩给他们的六匹马一一喂过粮草,又将破被子抱了一床过来盖在七哥身上。
七哥抖掉了破被子,仿佛在说,我不冷,要你多操心,去给其他兄弟。
秦涓将破被子给其他的马,那几匹比七哥老实,给它们盖上,就老老实实的盖上。
秦涓站了一会儿,打算走了,那七哥又开始嚎叫了。
秦涓回头看它,仿佛知道七哥在说什么。
它在说:你还真走啊,没良心的也不骑我溜溜。
秦涓低笑又无可奈何:“大雪都封路了,骑个鬼!想的美!”
七哥嚎了一下也没嚎了,乖乖蹲回了角落里。
秦涓看着它,笑道:“磨磨你的性子也好。”
他说着快步走了。
不知怎么,晌午的时候听说有官兵要过来检查,管事阿努衣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被查没事一定不要出去。
他们不想惹上官兵,也没敢出去,自然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
大约是傍晚的时候,外面说话的声音才小了,大概是官兵走了。
官兵走了以后,马行里一片寂静,院子里更是如此,没有人出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胡乱睡了一觉,次日秦涓早起,在屋里将他的货整理了一下,因为还有一大半放在马厩的货房里,还要去牵马,他必须去马厩。
管事阿努衣见他往马厩走,自然问了起来。
“我要去集市。”秦涓答。
阿努衣:“这三日不准出去。”
“谁说的。”
“昨日的官兵。”
秦涓更疑惑了,不禁问道:“昨日官兵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阿努衣说。
秦涓看着中年,他知道中年肯定知道,只是不想告诉他。
这只会让秦涓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环境不利,他得早做打算。
但他隐约觉得,恐怕现在不是他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
阿努衣不让他出去,还拿官府来压他,他只好先配合回屋去了。
回去后,他和桃花古月他们说了此事,觉得官府昨日来的古怪,他想去查。
“翻墙走瓦你不是最拿手吗,夜里就去啊。”古月漫不经心的说。
桃花皱着眉:“……我怎么感觉是死了人的大事。”
他这样说,本躺着的古月也坐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日睡梦中根本不是有人在外面说话,而是在争执。”
古月在王殿做事前,在殿衙司断案半年多。
就是说他一开始做事是在断案,他有这方面的直觉。
“感兴趣一起查?”秦涓说。
古月躺下,不感兴趣。
秦涓无语,起身去准备吃的。
古月:“不是刚吃了吗?”
“是那条羊腿,我准备晚上炖了吃了,现在得洗出来泡着。”秦涓将那条羊腿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