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涓和他们吃过晚膳后一个人出去了。
桃花他们在屋子里打花牌,玩了一会儿又饿了,将剩下的羊腿肉火锅架在炉子上继续吃。
羊肉锅子的味大,古月将后窗打开,他们房的后窗不对着院子,对着马行后的一条街市,只是下大雪的,街市上鲜少有人行走,夜里更没人走。
冷风进来,瑟缩了一下。
古月越想越有些担心秦涓,想跟出去又觉得不妥,算了,今日暂且如此,等秦涓回来听他探听到什么消息再说。
终于把这锅子吃完了,受不了这味儿,古月端着锅子出去洗刷,刚推开门,秦涓回来了。
见状,古月将锅子递给秦涓:“正好,洗碗的回来了。”
“……”秦涓哪里管锅子,快步进去,“进来说。”
古月一听,哪还有心情去刷锅子,将锅置在外边,跟着进来了,带上了门。
“怎么回事。”古月跟着秦涓坐下。
秦涓倒了一杯茶喝净,说道:“我们来的那晚,住在这里的商队里有个人死在外面了。”
“……”桃花一听看了过来。
古月也看向桃花:“被你猜中了,难怪能惊动官兵。”
“也还好是死在外面,若是死在马行,马行就要被封了,有嫌疑的都要被弄到牢里去。”
去牢里还算好的,就怕是被弄到军营里,再也出不来了。
“而且下午的时候军营也来人了,带了阿努衣和那个商队的头儿去问话,天黑的时候才放回来。”秦涓接着说。
古月深吸一口气:“若是军营彻查此事,我们也无法幸免,此处是非之地,不如趁早离开?”
“我也想啊。”
这不银子都结清了,走了不是血亏吗。
而且……
“那人就死在军营外头。”秦涓说,“铁岭的军营是这里的土著,他们已归附蒙人了。”
桃花:“也难怪军营会派人过来。”
古月突然道:“把那日凌晨天快亮时起争执的人揪出来查一查不就行了。”
秦涓一眯眸:“若是他们压根不知道有人在那晚起了争执呢?”
是啊他们武功不差的人那人都未因那争执声完全醒来,或许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雪大风更大,传不到其他房里,但我可以确定,那日争执的人就在我们门口不远。”古月肯定道。
秦涓突然觉得有些冷,一抬头看到他们房内的后窗。
他疑惑的问道:“这窗子面向哪里?”
“街市啊。”古月答道。
“我知道是街市,哪一条街市?”秦涓皱起眉。
古月答不上来,一哼道:“我去看看不就行了。”
他说着走过去,刚抬腿正准备翻窗,看了一眼这外头的景致,有些眼熟。
“这是不是马市东北角,那条死街,往北走不出去,只和东边相通?”古月突然说道。
秦涓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他们当日也就在马市外逛了一圈而已,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古月提的这里也有些映像。
如果古月说的是对的,那他知道了,为什么那日争执声在离他们门口不远的院子里了。
那争执的人是想从他们这屋的屋顶上翻出去,走这条街出去。因为是个死胡同,又加上这样风雪交加的日子,是绝对没人走的。
那东北角,这个方向离哪里最近?
秦涓极力想了一下,想到了北边最大的集市,但又很快排除了。
是铁岭北边的军营才对!
秦涓将古月拉过来,又关好窗户。
“这么晚了,先熄灯,不然一会儿阿努衣要过来了。”桃花提醒他们。
秦涓点点头走向床榻边,心思沉沉的脱衣服。
古月见秦涓一脸凝重,猜到他可能想到什么了。
古月和秦涓坐到桌边,桃花熄了灯。
屋子里只有炉火的光亮,能看到每个人的脸。
四周一暗,就显得各位安静。
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许多。
秦涓说道:“如果起争执的那人中有个是死者,那死的那个人应该是军营要杀的人,或者是军营的人。”
古月被秦涓说的更糊涂了,桃花撑着下巴听着,而小曲儿显然没有兴趣,早已睡着了。
“如果死的人是军营的杀的,那官府的人应该在当夜就把马行的人全部拿下,显然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若果死的正好是军营的人,官府不能暴露这个人的身份他们不能承认这个人是个探子,只能当作普通百姓的人命官司来处理,这事也就说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