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给蔚茵递上一把伞,她独自撑着往厨房走。隔着花坛,就见到游廊下站立的傅元承,似乎与庞稷吩咐着什么。
她低下头,踩着石径前行,手攥紧了伞柄,雨滴顺着伞面下滑。
几丈之隔,傅元承也看见了风雨中前行的娇瘦身影,人遮在伞下面,仿佛风一大就会被吹走。
“查到这是给谁的信?”他双手背后,身形笔直。
“那人嘴硬,只说不知道。”庞稷回道,又提醒一句:“若这封信是真的,那就是穆明詹还活着,他会藏在哪儿?”
傅元承收回视线,缓缓转身往前行:“兄?你觉得这个兄会是谁?”
“属下想不到,穆明詹交友甚多,只能从今日这人查起。”庞稷跟在人身后。
他并不是不想说出心中猜测,而是觉得傅元承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便知道自己说出来也没什么结果,倒不如直接听命办事。
傅元承并未在意,目光平视前方:“把人关好,别弄出动静。”
庞稷称是,想了想又道:“殿下,属下斗胆,莹娘子留在此处是否不妥?这处私宅隐秘,万一被察觉……您知道盯着的人可不少。”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明处解决,东宫沾不得的东西,总要有个地方来处理,暗中神不知鬼不觉。
这处私宅就很不错,隐在城南一片普通宅院中。
“这些无需你来管。”傅元承手里转着珠串,脚步亦随之一缓:“庞稷,你跟了本宫两年多,实在不必事事都往那边传送汇报。”
庞稷停在原地,垂首道:“是。”
傅元承眯着眼睛看了人一眼,随后独自离去。
。
雨好像又急了些,水点砸着屋瓦噼里啪啦的响。
这场雨也留下了傅元承,用过晚膳,他有事去了书房。
蔚茵进去送茶水的时候,书斋中只剩下他一人。她是算准时候过来的,来早了会打搅到。
“公子。”她将茶盏搁在书案一角,刚好傅元承伸手就能捞到。
果然,下一瞬男人好看的手边握上了茶盏。蔚茵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又去看了他拿笔的那只手。
“看什么?”傅元承侧过头来,笑着对上她的眼。
蔚茵垂下头,道了声没什么。他的手上没有伤,或许那信封只是沾了点颜色罢:“我回去了。”
她弯了下腰,回身往门边走去。
“留下来罢。”傅元承开口。
闻言,蔚茵折回来,想着正好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她过来的时候,帮着把傅元承的斗篷也带了过来。见他还在写着什么,她自己就静静走到窗边凳子上坐下,从兜里掏出针线。
斗篷上有一处开了线,正好可以趁此补好。
傅元承随意扫了眼,墙边的人安安静静,手中一针一线缝的仔细。
外面雨声滴答,不经意想起了汉安时,明霞观后山洞中。小丫头不会说太多话,但是爱笑,眼里像盛了碎光,璀璨夺目。
屋里安安静静,烛火轻晃,偶尔有落笔与纸上的轻响。
从书房出来,两人沿着游廊往前走。蔚茵跟在后面,始终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目光落在傅元承斗篷上,上面是精致的八穗草绣纹。
“我想之前可能看过《紫亭记》,看了几页就觉得熟悉,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就是我心里想的那个答案。”她有些欢喜的说着。
傅元承脚步一顿,回过身面对她:“还有呢?”
蔚茵摇摇头,心里的那点欢喜很快消散,只是记得几个字,旁的还是什么都没有。
“对了,有东西要给你。”傅元承掏出一个锦囊,手指捏着送出去。
蔚茵双手接过,捧在手心中沉甸甸的:“是什么?”
傅元承抽开袋口,从里面取出一只镯子,即便是暗夜,也能看出它的流光溢彩。
他摁了某处,镯子分开一个豁口,随之他为她套在了左手腕上。
这些就发生在瞬息间,蔚茵抬起手腕时,也就看清了这只镯子,什么材质并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坚实,上头刻着精美的荆桃花,宝石做蕊。
她试着往下脱,然而好像是专门为她的手腕定做,就卡在那儿下不来。
傅元承执起她的手,眼中似乎很满意:“阿莹戴着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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