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果然不能同情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前世的爹除外!不,不对,前世的祖爷爷也除外,不对,还有……花宜姝一瞬间心里转过无数个人名,最后改了口:哼!李瑜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她狠狠瞪了无知无觉的李瑜一眼,而白泽此时已经舔毛完成,开始悠悠然在附近转悠。它蓝色的猫瞳里闪过一缕细细的金光,将它所看到的袁千泠的生平说给花宜姝听。
“这个袁千泠,出身上三州袁家,就是袁寒衣的那个袁家,不过袁寒衣是嫡系,而袁千泠只是旁支,论辈分,袁千泠是袁寒衣的叔叔,但是论地位,一百个袁千泠也比不上一个袁寒衣。这正是让袁千泠不满的地方,他认为世家这种以血统论高低的做法十分不智,只有中三州那种以宗门为分别,以实力分高低做派才是人族未来的希望。”
花宜姝:“他说的倒也没错。”
虽然她自己也是出身世家,但她生在一百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世家还不是唯血统论,虽然嫡系依旧可以做家主,但家主相当于整个家族的大管家,真正有资质的族人都是倾全族之力供养,只需专心修炼,不屑也懒得理家族庶务。过去的她只是有这个意识而已,具体的却不清楚,但是这次幻境她解开了一些记忆,发现族中无论嫡系还是旁系,都是在一个学堂里教养,花家最厉害的金丹强者就是所有孩子的师父,并不会因为血统就区别对待。
而她记忆里的晋家,最好的修行资源都是优先供给嫡系,晋海尘这个家主更是占了其中三分之二,只有他们这些嫡系吃饱了吃不下了,旁系才能分到一点点肉汤,至于为了寻求庇护而拜进来的门生,更是连汤都没得喝,只能捡点泔水吃。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恶心,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白泽:“不过你也知道百年前中三州的下场,那时候几乎所有有实力的门派都死没了,剩下一些本就不够强的苟延残喘,有的艰难活着,有的投靠到世家门下。在这种情况下,袁千泠却说门派比世家好,在当时被所有人嘲笑羞辱。”
花宜姝嗤了一声,“上三州的世家大多存活了下来,是占了地利之便,是因为当年虬骨先打了离它更近的中三州,并非世家就强过门派了,他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白泽:“因为历史被改了,大战后出生的孩子,大多只知道世家最后战胜鬼族,可不知道他们只是运气好。而且,这里面也有你的份儿。”
花宜姝茫然看着它,“关我什么事?”
白泽斜她一眼,“你难道忘了你自己也是出身世家?而且百年前花家和晋家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花家当年全族都死没了,晋家就举着天圣将军的旗号到处招摇,这才笼络了符文的生意。”
白泽说完,就见花宜姝眼睫垂下,面上显出几分落寞来,它刚要诧异,忽然想起现在的花宜姝不是之前的花宜姝了,她从幻境里出来,觉醒了一部分记忆,现如今对花家有了点感情,它在她面前说花家全族死没了,不是在戳她心窝子么?
白泽一动不动停在原地,一时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索性继续说袁千泠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八十年前,年轻气盛的袁千泠叛出袁家,只身来到中三州闯荡,他原先在上三州时虽然只是旁系,但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哥,来到混乱的中三州后没人会对他的身份买账,他怀着对中三州门派有教无类的向往而来,遭遇的却是尔虞我诈的人心和两面三刀的所谓门派。”
花宜姝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愕然,“这也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