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
“小,小,小!”
“定是你动了手脚,我方才明明看见盅里的是大!你不讲道义,你在出千!”
荷官肆意收割着赌君子的钱财。
纹银铜板哗啦啦的落进桌下布袋。
喧哗嘈杂的话语夹杂着丝丝剑拔弩张,却无人敢生出闹事的心思。
许仙走在赌坊内,四处张望着,各人神色映入眼帘,嗔痴喜怒众生百相,他没有言语,仅是佯装来赌钱的客人,取出几两碎银,压在赌桌上。
不管输赢……
他观察着赌坊内是否有可疑之处。
可,逛了几张赌桌,却都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许仙眉头轻皱,转而,便又舒展开来。
“毕竟距离案发,已经过去好几日,即便是有什么异常,也早已被抹去。”
“还是我想的不够到位。”
“不过,那日张叔来天地堂,定然是有目击者的,我若是能找到目击者,询问一番,或许,也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可赌坊人来人往……”
“赌上瘾的人虽不是少数,但,想精准的找到位那日在场的目击者,有些不大容易。”
……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荷官吆喝着。
他得意洋洋的掀开决定赌君子生死的骰盅。
赌徒们各有心情。
许仙却没看一眼,他扫视四周,迈步退离赌桌。
“不能在此地找目击者。”
紧紧手里的佩刀,许仙打算离去。
毕竟身为临安捕头,即便没穿那身飞鱼服,手握佩刀的行头在人群中也还是显得有些惹眼,而且,如若此案当真与天地堂有关,他若行为太过突兀,定会让旁人注意。
“此地不宜久留,不可打草惊蛇,还是先走为妙。”
许仙神情清冽。
他步伐迈开,欲将离去,却忽有话语响彻耳畔。
“许官爷,您这般快的就打算走了,不再玩上两把?”
梅花幽香自身后来,有道倩影迈着款款莲步,衣着单薄却披貂绒,浑圆白嫩的两腿在红裙摇摆间,诱去不少人的目光。
许仙身躯微僵。
他回过身,俊逸面容漫起笑容。
“不玩了,不玩了。”
“真不玩了?”
姑娘媚眼如丝,她盈盈笑道,“那许官爷,来的时间可有些短啊。”
“赌了几把,输多赢少,说明手气不好,自然该走了。”
许仙谦虚有礼,内心却是升起些不妙。
莫非,这姑娘从自己刚进店时便开始观察自己?
“许官爷……”
姑娘轻唤,或是从许仙脸上看不到丝毫异常,她移开目光,调笑道,“倒是定力十足呢。”
“浅尝辄止,方为上乘。”
此话,惹得注意二人的赌徒们神情古怪,或多或少,皆有愧疚,目光落向赌桌,却又被不甘替代,他们再度投身那如深渊般张着血盆巨口的赌局中。
“许官爷是明白人。”
姑娘点头,她望眼二楼厢房,邀请道,“不知许官爷现在可有闲空,我家掌柜想请您楼上一叙。”
“……”
算是明白这姑娘为何要喊住自己。
许仙故作思索,他婉拒道:“待会还得去趟衙门,这几日临安命案,你应当也听到了风声,县令大人可催我催得紧,还是下次吧,下次一定。”
没有刻意隐瞒,许仙主动提起命案,他想借此降低对方警惕。
姑娘面露可惜。
“那,许官爷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拦阻,相信我家掌柜也会谅解,毕竟许官爷您,是为了临安百姓。”
“不过……”
“许官爷,您可定要查明真凶,不能冤枉好人呐!”
这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