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不能借弹弓之力,虽有准头,却离她的目标还差着一截,李俊见状,也弯腰去,捡了一把碎石子在手里:“你看我的。”
说罢,他卯足了劲,胡乱一扔,石子天女散花似的飞了出去,死士们抬手扫开石子,银霄借着这一瞬间,手起刀落,shā • rén夺枪。
枪一入手,便与银霄身而合一,圆转自如,乱葬岗上,只见他这一团银光来回滚动,百来招上下,结束了战况,收手回到宋绘月身边。
李俊已经从震惊中走了出来,现在看银霄,就觉得特别安全,又问宋绘月:“我们现在去哪里?”
宋绘月问:“流民在哪里?”
李俊道:“在城南,搭了大草棚,你要去流民那里?”
“是,我们现在也是流民啊。”
宋绘月不嫌弃流民聚集处的肮脏和混乱,路上偷了身短褐给银霄换上,用帕子使劲擦去他脸上和手上的污血——没有水,擦过之后,他整张脸都花了。
李俊摸了把灰在他脸上,又把身上的披风撕了,包住他那杆沉重的枪。
三人收拾妥当,才到了流民避风的草棚之中,说是避风,实则四面来风,流民们不避男女,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聚集在一起,互相取暖。
太冷、太饿、太渴、太累,每个人都是如此,没有人在意新来的人,只有少数年轻力壮的流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劫掠出一些东西。
看过之后,都收回了目光,因为三人除了一根长棍,身无长物,不必费神。
李俊挑了个落脚处,席地而坐,招呼宋绘月和银霄坐下,落到这个没吃没喝的境地,他心里反而舒坦了——呆在贺江淮家里,他总是提心吊胆。
“没有驼队,不能出去,要不我们往回走?”他低声问。
宋绘月摇头:“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