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瑶和沈以承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节日,是情人节。
孟书瑶原本都和沈以承说好,情人节那天他们去汽车影院看电影。
谁知道老家突然打来电话,说外公想赶在元宵节办八十岁寿宴,让他们早点回去。
孟母跟孟书瑶说的时候,孟书瑶有点不想走,跟母亲商量,说:“我能不能元宵节那天再回来呀?”
她想留下来和沈以承过情人节。
孟母道:“不行呀。十五号办正宴,十四号晚上就要开始摆酒,得早点回去的。”
孟书瑶还想争取,说:“那我十四号晚上再回来。”
孟母一点没察觉到女儿的异常,说:“干嘛非要十四号晚上再回,再说机票都买好了,你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门。”
孟书瑶好不开心,可是外公办八十寿宴她也不能不回去,晚上出门和沈以承吃饭的时候,她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沈以承还以为她嫌今晚的饭菜不好吃,拿过餐本来,翻了翻,问:“想吃点别的吗?这个烧鹅看起来还可以。”
孟书瑶终于抬起头,说:“沈以承,我明天不能跟你过情人节了。”
沈以承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孟书瑶有点难过地说:“我外公办八十寿宴,我们一家明天一早就要回去,元宵节我也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沈以承倒有点意外。他其实已经把明后天的时间腾出来,打算陪孟书瑶过节。
不过老人家过生日也确实重要,他点下头,说:“我当是什么事,你安心回去,情人节也不是只有今年才有,明年再过也一样。”
孟书瑶听到沈以承的话,心里忽然就开心了一点。
沈以承说明年,是不是代表他也想和她长长久久在一起?
女孩子的心思变得快,刚刚还不开心地什么都不想吃,这会儿胃口忽然又好起来,把餐桌上的菜吃完了不说,还再多点了一份烧鹅。
沈以承很爱看孟书瑶吃东西,她不挑食,吃什么都很香,也很可爱。
孟书瑶见沈以承老看着她吃东西,说:“你干嘛老看我?”
沈以承唇角勾起一丝笑,“不能看?那我去看别人?”
孟书瑶不高兴,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沈以承低头就看到他皮鞋上一个脚印,他不由得蹙了下眉,说:“孟书瑶,迟早有一天我要被你气死。”
沈以承有洁癖,且相当严重。
吃完饭,不到九点,孟书瑶想到明天不能和沈以承过情人节,今晚不想那么早回家。
沈以承开着车在路上兜圈,问她想去哪。
孟书瑶想了想,说:“回家吧,我好久没去你那里了。”
沈以承点下头,开车回平湖路的房子。
孟书瑶好久没来,容姨见到她也很高兴,叫她“阿瑶小姐。”
孟书瑶笑眯眯的,说:“容姨,你叫我阿瑶就好了。”
她进了屋,熟门熟路地去吧台里接水喝。
沈以承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想抽根烟。
孟书瑶扑过来,收缴他的烟。
沈以承好笑又无奈,说:“孟书瑶,就是戒烟也要有个过程,你这样只会让我烟瘾更大。”
孟书瑶说什么也不肯把烟还给沈以承,她坐在沙发上,仰头送上她的吻。
柔软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沈以承微微愣了下。
容姨原本在擦家具,见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孟书瑶在沈以承唇上贴了一会儿,分开时说:“一个香吻换一支烟好不好?”
沈以承在听见孟书瑶这句话的时候轻轻笑了,说:“那这种程度可不够。”
他话音落下,手已经搂住了孟书瑶的腰,低头深深吻下去。
一个深吻结束,沈以承确实没那么想抽烟了,由着孟书瑶缴了他的烟,捏下她脸蛋,说:“什么时候想回家跟我说,我送你回去。”
孟书瑶点点头,说:“还早呢。”
她坐到茶几前的凳子上,摆弄那盒安神香,然后忽然有些好奇地回头问:“这个真的对睡眠有用吗?”
沈以承道:“有点吧,头疼的时候也能缓解。”
孟书瑶从里面拿出一根香,再拿出打火机点燃,然后放到香盒里。
香味很淡,一缕细细的青烟从香盒里升起,看着就很让人心静。
她转过身,面朝着沈以承坐,问他,“沈以承,你元宵节怎么过呢?我估计得元宵节以后才能回来。”
沈以承逗她,“怎么了?你还怕我没地方打发时间?”
孟书瑶问:“你会回家吗?你们家怎么过节呢?”
沈以承轻轻“嗯”了声,说:“就那样吧,别人家怎么过就怎么过。”
孟书瑶道:“那你记得吃汤圆。”
说到这里就有点遗憾,“其实我好会包汤圆,等我回来包给你吃。”
沈以承看着孟书瑶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温暖,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好。”
这时候的沈以承其实并不太想跟孟书瑶讲他的家事,他家里的那点事连他自己都懒得想,如果可以,他甚至一年都懒得回去一趟。
可元宵节那天,母亲的电话照样打来,叫他记得回家祭祖。
那天上午,沈以承开车,一家三口前往墓园拜祭长辈。
说是一家三口,实际上早就貌合神离。
父母坐在后排,却隔得很远,两人也并不交流。